这下一见,乖乖隆滴咚,不得了呀,这哪是其他地方的流水席能比的?别地的流水,那是只上一次的菜,上多少吃完就结束,这建安不的,吃完一样又上一样,一直到了傍晚,每一家的案桌上早上有几盘菜,到这时候还是有几盘菜,不过数量是同了,但菜却是变了,一天下来,同一家的菜是绝对不带重样的。
一打听,原来是庆祝建安侯回建安了,所以搞得比一年一度的流水还隆重,要是每年的流水,最多也就是维持到午后就散了,今天可是维持了整整的一天于是,个个在小心且乐滋滋的品着美食的同时,也不忘了建安民众交代的话,小东家需要休息呢,莫要大声喧哗。要是有谁突然吃到尽情处,大呼过瘾的时候,就有旁人小心提醒,于是马上一捂了嘴巴,四处张望一下,引起别人太多关注的,就赶快低了头挪到远处继续战斗去,若没引起太多关注的,则脸红红的,暗道一声侥幸,然后继续吃喝。
所有人里,最高兴的不是建安百姓,不是那些商贾走卒,也不是建州官员,而是前琉求国主,现在被赐名为李勤的安逸王
本来李勤得知道琉求设县而不是如他原来心里揣摩的,其他外族内附按惯例都是至少设一州,因此琉求好歹应有个州的名义,但结果却是设县,又得知道今后将设夷州,就觉得自己亏了那么一点点的,本来他还想着,琉求设州,托管在建州名下,自己在建州住也就名正言顺的,所以在贺表里才会要求说归建州管,现在好么,自己给自己圈了个套,自己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这时候的夷州也是叫琉求,并不是说重名的缘故,而是世人把琉求和夷州搞混了,以为是同一个地方,因此在王况见到李世民的屿图时,只有琉求没有夷洲。而朝廷不知不等于那些靠海为生的人不知道,在海客的眼里,夷洲是夷洲,琉求是琉求。只可惜,士大夫里面不耻下问的人是凤毛麟角,他们不细问,海客们一来是以为他们问琉求就是琉求,没问到夷洲也就没人说;二来呢,也存了朝廷既然不知道夷洲那就心照不宣的都不说,能有一方没有管制的自由乐土,那行事要方便许多不是?所以这时候的夷洲就类似后世的免签证免关税免交易税等等一切费用的一处自由区。
而闽县呢,黄远知也刁着呢,他是知道有夷洲的存在的,也将管辖权在名义上宣布过,但是自己没办法管到,自然不想让别人染指,那地方虽然收不到税,但有地呀,能养活多少人?这可是个大好处,所以他也是瞒着不报。
所以,在李世民得知的消息里,有说琉求很大的,有说琉求只是弹丸之地的,有说夷洲原离中土千里的,有说只有二三百里的,有说夷洲是夷洲,琉求是琉求的,也有说夷洲就是琉求的,但诡异的竟然没有人细心去考证这个问题,实在是没人愿意去,太偏了,是以李世民书房里的舆图上没有夷洲只有琉求,没确定的东西,当然不能乱来,他可是个皇帝,不能闹出笑话。不过既然王况说有夷洲且地盘不小,他就选择相信王况了。
而等到琉求国主上贺表的时候,自然就是将夷洲算到他自己头上,他也精呢,到建安没几天就发现了这个漏洞,既然要请赏,当然挑自己有利的说,所以很是有信心琉求设州的,结果倒好,琉求设县,夷洲以后设州,他只得了个琉求县令,自然是觉得亏了,但也没法,朝廷既然这么分派,那就是已经知道了琉求和夷洲的差别了。
现在郁闷的他,可是第一次有机会见识到以前只听说过的流水大席,顿时是所有的烦恼全抛了,这时候别说琉求设县,就是琉求设个道,给他个总管,他都不想回去了,大唐好呀,这还是远离了长安万里的建安呢,就如此的繁华,许多菜肴,那是见都没见过的,听也没听过,更别说吃了,大唐寻常百姓吃的竟然比他这个曾经的一国之主还要丰盛,这日子,没法比呀,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总算被他领略到了极致。
既然受了封,那就要动身往长安去了,不过李世民的体贴入微让李勤有那么一丝的感动,说是让他在建安好好的过个年再去长安,免得路上万一耽搁了,年就要在船上或马车上过了。并且,他可以选择在建安住下来,也可以选择去长安住,甚至,如果他愿意,建安长安都可以开府,这可是头一遭,以前不是没有外族内附的,那些内附的首领虽然也封王,但都必须到长安去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没他这么自由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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