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一个蜘蛛网顶了天的也只能沾两三条鱼而已,每粘一条,网就要有所破损,等粘了两三条之后,剩的蜘蛛网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道可以粘住鱼了,今天比较仓促,准备的蜘蛛网不是很理想,所以只粘了一条就破了,这里剩下的其他鱼,都是我等下到水里去礁石缝里住来的,这里的鱼也忒怪,傻憨憨的躲在礁石缝里一动不动的,手一伸就是一条。要不是因为某等人不是很多,就是再抓个百来条也不成问题。”
“可以抓百来条你却只抓二十来条?”徐国绪还是有点不乐意,他可是听王况说过很多遍,淡水鱼有泥腥味,且大多都是多刺的,但海水鱼却没泥腥味,基本上都是除了主刺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小刺,因此见这二十几条,都是一斤左右大小,总觉得不够他吃的。
“成了,以后你出海想吃多少还不是吃多少,就怕你到时候会吃怕了。”王况帮图虎打着圆场,南岛语族千百年来都保留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吃多少就抓多少的鱼,绝不浪费的,这也是他们千百年来与自然形成的和谐关系,他们捕鱼并不限品种,如果碰到蓝鲸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也会捕,但是绝对不会因为食物明明是充足的还要出海捕鱼。
叫了两个兵士找了个大木盆将礁石水坑里的花蛤盛好放到艨艟上,王况就跟着黄大他们往营地里走去,徐国绪见王况并没让把花蛤带上,就想跑回去舀,被王况一把拉住:“这才刚挖上来,体内都是泥砂,吃到嘴里你也不怕碜着?得静水养上半天才行,反正晚上咱们炒一盘,剩下的烤来吃,不怕吃撑了你就行。”听王况这么说,徐国绪这才作罢。
新鲜的海鱼和牡蛎烤起来甚至可以一点佐料都不需要加的,这是讲究个吃的原汁原味,也可以稍微喷点酒去腥,洒点葱花调味,至于盐则可加可不加,海货本来就有点咸味,虽然不浓,但也不至于像是淡水水产一样的没有味道,一般地说,如果到了海边的烧烤摊上烤的海货,摊主在加重味的调料,那么基本可以判断他这摊上的海货都是不新鲜的,需要用重味来掩盖变质的味道,当然像是鱿鱼和目鱼等口足纲的是个例外,这一类的海鲜里,基本上都是原味有原味的美,重味有重味的够劲。…。
这一餐,不光是王况徐国绪他们吃得带劲,就是营地里留守的二十多个兵士也是吃得嗷嗷叫,他们可是第一次这么吃的,尤其是那如山的牡蛎,在火上一烤,烤到汤汁流出后滋边了,淋一点点的酒,加点蒜泥和葱花,或者就干脆什么也不加,就这么吃,那个鲜美的劲是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以前他们吃牡蛎要么生吃,要么舀来下到汤饼(即面条)里吃,还真没烤着吃过的。
二十几条的鱼,王况他们是每人一条,其余的则都分给了其他兵士吃,三五个人一条,虽然不够,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能享受到建安候(小东家)亲自动手烹的美食呢?虽然他们也会烤鱼,但从没想过,喷了酒的鱼和没喷酒的鱼味道会差别这么大,这些个兵士里,有那在海边长大的,再腥的食物他们也能习惯而且是吃得津津有味,但对那些内陆长大的兵士来说,自打来到东治港后,腥味一直使他们对海鲜是望而却步的。
现在被他们学到了淋酒去腥的法子,自然就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以后每次轮着自己休息的时候,就下海去也摸些鱼来,自己烤着吃,多美。
靠牡蛎很简单,很容易学,王况只示范了几个,其他的兵士就都学会了,如山一般的一堆牡蛎,一会工夫就消灭了个精光,要不是军中不许饮酒,这些个家伙保证还会趁着天没黑又去撬的,这二老屿四周,除了两个水道比较深被当做了码头外,其他地方都是礁石林立,牡蛎想撬多少就有多少,尤其是一退潮的时候,那些礁石上口可以看到牡蛎是一个叠一个,重重叠叠的有如给那礁石穿上了一重厚厚的铠甲。
王况在不知不觉中,又给海鲜的吃法带来了革"命,他不会料到,一年后,东治港的街边上就会充斥了许多的烧烤小摊,专门烤海鱼和牡蛎及花蛤等卖给客人们吃,一个小摊就能让一个小户人家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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