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打开房门,秦风宇果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工作,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画着图稿、表格,又写满了数据的材料。
“今天回来的比往常晚一点,要不要来点解酒汤?”见他进来,秦风宇慢条斯理的从显示屏中抬起头来,不用他回答,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这似乎又是一种新的习惯。
一脸几天的晚上应酬,回到家中看到的都是相同的画面。
在他的客厅工作的秦风宇看上去随意又自在,厨房似乎永远炖着解酒汤。见他每每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秦风宇连眉头都不会多皱一下,只是自然而然的起身为他盛一碗汤,然后便接着窝回几乎成了固定位置的沙发,继续他那个数量颇为可观的翻译工作。
除了不会留宿和偶尔为之的半玩笑半认真的挑逗,秦风宇就像这个房子另一个理所当然的主人般的存在。而这种接近同居关系又不同住的相处,在某种程度上,又微妙的没有让他感受到太多的压力。就像明知秦风宇是在为他等门,但男子专心工作的样子,在感觉上更像一个同租房子的室友。
“这酒味真冲,看来你今天没少喝啊。”
将汤碗递到他的手中,秦风宇假作嫌弃的紧了紧鼻子,又接过他已经喝空的碗送回厨房。
听着厨房传出来的水声,方息按了按有些发晕的头,默不作声的拿了换穿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等勉强有点温度的水流顺着发梢、脸颊、胸膛、一路淌到地砖上,方息那颗被酒精浸到发混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不是感觉不到自己心态的变化。
如果是来自秦风宇的直截了当的追求,方息有自信自己可以防守的滴水不漏。毕竟,对方本来就不是他会心动的类型。
但这种借着朋友的便利,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入侵……他无法否认,自己的抗拒已经不像原本那么坚决。
所以,以秦风宇的性格,这是,策略么?
想到这儿,方息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拿起毛巾一边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感叹于自己此刻异常活跃的中枢神经。
怎么搞的?难道他有被害妄想症不成?
“方息,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ok?”
打开浴室的门,方息不由得被站在面前的人惊得整个人一顿。抱着换穿衣服的秦风宇勾着嘴角站在浴室门前,见他出来,好友微微侧过身子,将肩膀靠在墙壁上的姿态,像是在给他让路,也像是在邀请。
“嗯,你随意。”
视线越过秦风宇的肩头扫向客厅。茶几上的资料已经被摆放整齐,笔记本看样子也关了机,俨然一副工作结束,正要休息的状态。
“好。”
随着他的话而直起腰身的秦风宇,看起来就像一直慵懒的猫。男子那双闪着花火的眼睛仿佛带着钩子,视线在他脸上一寸寸扫过的感觉,火辣的宛如情人的舔舐。
方息只觉得自己的脊背突地一麻,连胳膊上的寒毛都有种根根立起的感觉。
而秦风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绕过他进入浴室的脚步也沉稳的让人疑心前一秒那样魅惑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僵在那里听着浴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方息长长的呼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湿透了。
无法否认,自己在刚刚的某一个瞬间,的确是,被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