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麻婆既然这么问了,许仙若说不知,麻婆必不相信,于是,他想了想,胡诌道:“你们也知道,琼华仙道门式微,眼看着不行了,就要不久于世,于是那些仙道门弟子,想要脱离仙道门,另求庇护。听说临安是大宋行在,于是他们都来了。我想想,现在他们应该在西湖游玩……”
满口跑火车,是生存技能,是业务员必备技能。
这种忽悠人的招数,对许仙来说,小菜一碟。
他说的慷慨激昂,言语激荡,似乎那琼华仙道门,成了人间地狱,里面所有人都争着离开。
麻婆锁眉不语。她没去过昆仑,但也听过琼华传说,按理说仙道门确实颓败,许仙话应该没错。
她思忖片刻,点头道:“这么说,临安还有不少仙道门弟子?”
许仙壮足了底气:“当然了,否则我这没有修为的小弟子,怎敢私自出琼华?”
他想了想,若有其他琼华弟子镇着,麻婆应该不敢胡来。
可麻婆接下来的话,令他肠子都悔青了:“苗疆和琼华,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临安还有仙道门弟子,我更要杀了你,免得暴露行踪。”
苍天啊,你卖后悔药吗,我要来两斤!
许仙欲哭无泪。
“他交给你了。”
陈长风点头,继而转身,对跪倒在旁的老鸨道:“你抱着彩蝶,随我回临安府。至于宰相,他与郡王不和,我倒要看看,等郡王登基皇位,宰相府会不会垮台。要知道,郡王君临天下,这是必然。”
说罢,他双手背负,出了大厅。
老鸨此时哪敢反对,忙抱起昏睡了彩蝶,随了出去。
虽然她知陈长风野心不小,但她想不到,陈长风居然敢明着与秦熺抢女人。这样一来,无论是陈长风胜,还是秦熺胜,她春满楼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个老鸨而已。
不许动我的女人!
许仙见彩蝶被老鸨抱走,心头剧痛,暗暗咬牙:“若今天不死,必去找师姐,让她杀了这混蛋!”…。
麻婆仿佛看穿了许仙心思,阴笑道:“是不是很想杀了陈公子?”
许仙冷哼。
麻婆轻蔑道:“你杀不了他,他背后非但有郡王撑腰,郡王是皇储,迟早会登基,而且他还有儒教护着。你去杀他,无异于以卵击石。今天你必死无疑,更没机会杀他了。”
儒教!
许仙心头一震。
他听那便宜师父说过,天地门派中,原本属儒教和仙道门最大,奈何仙道门经过裂变,势力大不如前,现在已是儒教独尊。
难怪陈长风肆无忌惮,原来他的后台,竟如此之硬!
可他昨天刚答应了彩蝶,要保护她,今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歹人手中,他如何安心?
他暗下决心:“只要不死,哪怕身死,也要去救她!素贞,娘子,看来我等不到来年清明节了。”
好歹穿越一回,可惜没能见着传说中的白娘子,遗憾啊。
“死。”
麻婆走到许仙跟前,缓缓抬起手掌,放置在许仙头顶。
那手掌枯瘦如柴,细弱麻杆,皮包着骨头,像是干尸。且隐约可见,有条条金色蜈蚣,在她指尖爬动,簌簌声响。
她缓缓压下了手掌,一股乌黑真气,从掌心涌现,笼罩住许仙头颅,周身。
“嗯……”
许仙闷哼,顿觉一股巨大力量,从黑色烟雾传来,压迫他骨骼咯咯作响。他那打开的两千道气孔,竟在这股压迫中,不断减少,逐一关闭,不过片刻,只剩下了两百道气孔,仍旧打开着。
他的心底,涌起了绝望。
面对神秘诡异的麻婆,他没有半分反抗余地,只能默默忍受,静待死亡来临。
“白素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惜没机会了,你去钱塘包块地,架个大棚,种些四季黄瓜,春夏秋冬都能用。”
“师姐,你虽然很漂亮,但你脾气得改,否则你连黄瓜也不会用。”
“彩蝶啊,临死前我只能说,你的屁股,摸着很舒服……”
“师父,你这混蛋,若还没死,就快些来救我,我要死了……”
他气息渐弱,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脑海瞬息闪过万千念头,算是临终遗言。
豁然,一股恶臭,从他七窍涌入,从上而下,通贯喉咙,直达胃部,却是麻婆在施展神通,想要强行夺取玉佩。
“果然还在腹中,上来!”
麻婆感应到玉佩在许仙体内,顿时一阵狂喜,加大力量,想要将玉佩取出。
但就在此时,一道咔嚓脆响传出,竟是玉碎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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