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包卓远看了看逐渐明媚的天,看了看从眼前经过的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先引了一句诗。
冯一平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包总不愧是包总,在场的也只有你有这份功力,”
“确实是,别说这样应景的,我现在知道的几首,还是给孩子辅导功课时记住的,”洪浩然说。
梅义良看了他们一眼,决定还是不参与这样的讨论。
在集团所有的高管中,他是学历最低的一位,和外甥女冯玉萱一样,连初中都还没毕业,更遑论国外留学的经历。
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学习提高,但诗啊或者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两年又渐渐热起来的各种国学,比如读经活动,半点兴趣都欠奉。
“哪里,记住书上能查到的东西容易,能像一平这样,从浩繁的信息中找出自己需要的,并推断出正确的结果,那才难得,”包卓远说。
洪浩然没接茬,没想到这位老先生也这么喜欢恭维老板。
“哪里,没有包总你说得那么玄乎,”冯一平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果然,包卓远马上说,“那些等着看我们好戏的人,现在怕是惶恐得很那,”
“看我们好戏?”金翎也不解,回头问了一句。
这是3月20日的早晨,刚好是春分,也是在京所有的公司,正式迁入自己的嘉盛商务中心的日子。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他们这次压根就没有举办什么仪式,自然也没有请什么领导。
就由冯一平带着集团的一些高管,包括内地、香港以及美国的一共二十多位,站在商务中心象征性的入口处,欢迎进入新办公楼办公的员工。
采取这样低调的方式,和冯一平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一些品质有关,根据父母的经验,在最得意的时候,选择低调一些,绝不会有什么坏处。
不然,冯一平完全可以把这个仪式搞得空前盛大,就选在两会结束后,领导们还没离京的第一天举办,绝对可以请来从地方到中央一大波要员,能让小王总他爸老王总也觉得棘手的要员的来为自己站台。
但是他没有,用他自己的话说,“不过是搬个家而已,”
再说,现在的嘉盛,不缺曝光的机会,上头条很容易,犯不着那么费劲。
当然,他低调,没有发出一张请柬,不意味着相关人等也不把这当回事。
人不好贸然前来,道贺还是一定要做的,他们身后的中央广场上,那越来越多的花篮,就是这一点的体现。
送来花篮的单位里,不乏中央的一些部委,还有一些个人署名,但更让人侧目的存在。
而吴倩和方颖芝,这会还在忙着做这事,不时还有花店送花篮过来。
“老板好,”神奇工坊的那些家伙结队从前面走过,对着他们这参差不齐的喊起来,一看就是自发的。
嘉盛商务中心开园,除了新增了几个研究所,原有的公司也都进行了些调整,其中调整最大的,就是神奇工坊。
他们现在再也不是当初小猫几十只的一个团队,而是一下子扩充到超过300人,主力依然是清华和周围高校的优秀在校生和应届毕业生,但也补充了一些在各自领域很知名的专家。
不过,和其它公司把这些专家当领头人用不同,在神奇工坊,这些经验丰富的专家,主要的任务,是为那些年轻人提出的天马行空的主意提供解决方案,也就是说他们主要的任务,是为那些年轻人提供服务和支持。
不仅人数翻了好几番,分给他们的地盘,更是大增到近两万平米。
还新建了好几个为他们服务的实验室,购置了大批先进的设备……,可以说神奇工坊成立以来,推出的那些产品所赚取的利润,这一次,全部投了进去。
冯一平这么做,是因为他想把未来很受欢迎的那些产品,通过神奇工坊变成现实。
他看着那堆人中那些熟悉的面孔,笑着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包卓远正在回应金翎的疑惑,“今年《前沿》杂志的一月刊上的那篇导论,对今年的一些关键选举做了推断,”
“很多专家对其中的一些结论很不支持,比如,对面的这次选举,”
“哦,”金翎也大概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
“从去年到昨天之前,民调一直显示是蓝营占优势,而那两位从政经验丰富的老先生,又扩大了这一优势,但是一平在年初就坚持绿方占优,”包卓远说。
“我本来也有些疑虑的,虽然也还对情势感到乐观,不过,经过昨天的事之后,我也不得不承认,今天下午即将公布的结果,怕是会对一平坚持的结论有利,”
今天不但他们这挺热闹,世界上的好多地方都挺热闹。
影响最广的,是世界多国民众发起的抗议美伊战争爆发一周年的游行。
跟牵动国人神经的,则是对岸的选举。
正如包卓远所说的一样,从开始到昨天之前,很多人都觉得那个欠扁的家伙应当没戏唱,但昨天发生的枪击案,为这事增添了非常大的变数,这次的结果,很有可能对那个欠扁的“麻烦制造者”有利。
梅义良对这事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一平的说得没错,那个家伙这次怕还是不用下台,至于那两位老先生,”他摇了摇头,“就他们作为在野党的表现都不合格,这样的老师傅,免不了被乱拳打死,”
他这略带江湖气的评论,倒真的很契合对岸“高大上”的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