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弱冠少年,武道修为又能强到哪去?明朝身为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竟然被此人打得半死不活,看来也是个浪得虚名之辈。”
东城另一方观礼台上,猿臂舒张的男子倚着镂空的围栏,腰背挺得笔直,目光落到漫步于擂台的白衣少年身上,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你嫉妒了?”站在他一旁身材略矮的青年笑着说道,“记得五年前呵,我们初来这繁华的京城还是无名之辈,在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前,谁也没想到我们能闯进第三轮,最后成为陛下钦点的御殿武者。”
“嫉妒?他除了模样俊俏点外,哪点值得我薛奇嫉妒了?当年那场武道大会前被看好,夺魁呼声最高的那几个所谓的天才武者又有几个走到第三轮?往往一下子被抬上云端的,却是摔得最惨的。”
“随你怎么说了。”矮个青年淡淡一笑,“反正你是这一场的擂主,若五日后,那君公子能晋级,你可别丢了我们御殿武者的脸……我心神扫过这东城擂台千多名武者,也没有几个令人惊艳的武者,薛奇,我们还是回转,等过了三四天再来看看。”
手臂奇长竟漫过膝盖的男子“嗯”了一声,转身向扶梯口走去,就在这时,阁下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两人脚步微微凝滞,满脸好奇地回头看去,然而下一刻,他们眼中精光绽射,眸底满是惊诧。
百来丈的擂台上,那道白衣飘过的地方,年轻的武者们纷纷飞落出去,没来得及哼一声便重重地摔到擂台下,却只是昏迷过去,并没伤至筋骨。开比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三十来名武者被身形若鬼魅、双臂间仿佛托着两座巨山拥有万斤之力的白衣少年击飞出局,而上一场历经半个时辰的残酷战事,到最后被淘汰的也只不过四五十人。
擂台下的人们一边躲闪着飞落的武者,一边高声喊叫着,眼中满是兴奋。大煜尚武,京城天子脚下却又是禁武之地,皇城里的老少爷们苦苦等候了五年,终于盼来了天下第一武道大会,而此时那神秘的君公子堪堪上演了以一敌数十的热血之战,令他们大饱眼福。看客们兴致勃勃,然而擂台上的近百武者看着高深莫测远远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的白衣少年,眼底无不流露出忌惮,已是人人自危。
“都太弱了,不过,正好借此机会来凝炼我的武道技法。”周继君闭上双眼游走在擂台上,脚踩风影无踪步,手捏“五岳诀”。擂台上这些武道修为和他相近的武者们在他眼中虽然如鱼脯般孱弱,但每个人的武道技法都各有特色,周继君开始尝试将他《玄武神经》中的八般武技融合起来,却是以这些对手为踏脚石。
渐渐的,周继君不再任意肆虐,开始与身边的青年武者拆招,多则五招,少则两招,却是取得对方最独特的武道技法来凝炼他的武道。
破万诀、风影诀、分神诀、魅影诀、五岳诀……这些神奇玄奥的武道技法被周继君信手拈来一一使出,开始还有些生涩僵硬,可到后来愈娴熟,他整个人的气质也陡然一变,飘忽不定却若流水般缠绵连贯,竟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将周继君玄而又玄的武道感悟打破。
“诸位,此人不除,我们早晚会被他逐一击破,不若暂且联手罢!”
说话的是一个虬髯大汉,他面孔虽生得粗犷豪迈,可眼底却流转出一丝精光,看样子也是个心思细腻而不失精明的人。
他这番话说出,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目光平淡,丝毫不理会擂台下四起的嘘声。闻言,周围近百名武者微微踟蹰,他们都是来自大煜七州心气甚高的年轻人,在武道大会开始前,谁都幻想过能在擂台上大出风头,一路过关斩将,直到最后问鼎魁元。然而,眼前这个若妖魔般强过他们太多的白衣少年,却将他们的美梦硬生生捏碎,这种感觉好似从云头一下子坠落泥泞,狼狈而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