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啪的一声,拍响了桌子,“你回去告诉她,立即收手。不然的话,别怪我请族中开祠堂,将她除了名去。我陈氏家规有多严,你是家生子,最清楚不过!”
不光是陈钊,便是木槿,也瞧得目瞪口呆的。
她家姑娘往天桥下一站,那一个人就是一台戏啊!
“二姑娘……老奴保证……”陈望书说着,看了陈钊一眼。
陈钊立马比了个口型,“今晚。”
“老奴保证,今夜乃是最后一次,绝对没有下次了。那些人不是好相与的,这一次已经说好了,他们都要来船接货了。老奴替我家姑娘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陈望书语气方才缓和了几分,“你自己说的,自己记得。把我们陈氏的荣光,刻在脑门上。若是让我发现,再有什么对不住祖宗的事情,绝不容情!”
“老奴知了!老奴这就回去!”
陈望书说完,看了一眼陈钊。
陈钊立马戴好了斗笠,不自然的托了托自己胸前的馍,争取不让它们掉到肚脐眼上去,迈着老嬷嬷特有的扭啊扭的小碎步,快步的下了楼,消失在小巷子中。
陈望书拿了一块点心,扭头看向了窗外,果不其然,陈钊一走,那听壁角的老嬷嬷,便立即出了茶楼,往银翠楼行去了。
她勾了勾嘴角,“有好戏看了。”
倒是木槿,欲言又止的看了好几眼陈望书,到底没有忍住,“姑娘,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二房落了难……咱们……”
陈望书摇了摇头,“二房早就烂了。要不然的话,以祖母的性子,如果会让他们抢了族长之位去。又为何一下江南,便早早的分了家。”
“说到底,不是一路人罢了。”
再说了,陈喜玲乃是外嫁女,她若是犯了事,关陈家屁事!
三皇子看着满口仁义,背地里却要高义翔同刘朝阳,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之事。身为储君,竟然自己个倒卖私盐,简直是闻所未闻,心肝都黑透了。
烂掉的葫芦娃,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扔掉。
“可是姑娘,高家同三皇子府是一伙的,他们未必不知晓这事儿。咱们就算告诉他们了,又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往外说啊!若是三皇子倒了,那高家讨不着好的。”
陈望书对着木槿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你最近想事情,比以前想得多多了。”
她说着,看向了对面的银翠楼,“高家同三皇子,的确是一伙的。而且利益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紧。适才的话,你也听到了,高相公为了储君之位,宁愿牺牲高义翔。”
高家定是打定主意,叫高义翔攀咬其他九月十五的人,把三皇子撇得一干二净的。
陈望书想,若她是三皇子那边的智囊团,也会商议出这么一个结果来。
姓高的不止高义翔一个,三皇子可只有这么一个。
三皇子同高家不但不会出手相救,甚至会痛心疾首的大义灭亲,来挽回他们岌岌可危的名声。
“但是,有一点你弄错了。高夫人同高沐澄,如今可不是高家人……她们只是高义翔急疯了的亲人。”
木槿恍然大悟,“所以,高夫人会拿这个事情,去威胁他们。让他们救高义翔,不然就把私盐的事情,抖露出去。那这么一来,咱们岂不是救了那个杀人魔?”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
“高义翔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