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关白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撸起了袖子,指了指自己手腕上青筋。
“你给老子看清楚了,这上头写着什么?”
崔惑被他吓了一跳,试探着问道,“左青龙,右白虎?”
乔关白险些气绝,“上头每一根筋都是我的铮铮铁骨,都在说我乔关白是一个不畏强权,愿意为大陈律奉献出我的小命啊!”
陈望书白了他一眼,将他拽着坐了下来,“这是筋,不是骨。不是写的字么?怎么又长嘴说话了?脑壳不清白!”
乔关白的直,她不怀疑半分,因为她所认识的乔家人,祖祖辈辈都像钢筋混凝土一般活着,那不是铁骨铮铮,那是巨大一坨杵在那里,油泼不进。
“这是羞辱,侮辱,耻辱!”乔关白抱住了头,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兰花根,嚼了嚼,缓解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绪。
陈望书颇为无语,“你怎么让和熙出现假孕的?”
“是一种药,吃了之后,就会这样。这是前朝秘药,我小时候,一直跟着前朝的一位宫廷乐师学琴。据说以前宫中有娘娘,用过这种药,然后假意小产,除掉其他宠妃。”
陈望书一听,眼睛都亮了,这等宝藏,绝了啊!
崔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果断的掏出了一个小白瓶,“还……还有三颗……”
“这是罪证,得没收了”,陈望书说着,果断的揣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东阳王府,谁是你的内应? 你总不能硬塞药给和熙吃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阮桂若是有那索命附身的本事? 哪里还用得着你给她报仇。”
“那么? 府里头? 一定有人是你的帮手。帮你不停的暗示和熙,吓唬她,还给她下药。”
崔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响铃? 她是和熙郡主的贴身女婢。以前我在府中做琴师的时候,她便钦慕于我。”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伤害和熙郡主? 利用旁人;可是? 我没有办法? 不这样的话……在贵人的眼中? 平民的命贱于草芥? 他们只会随随便便的以张举人杀妻夺产结案。”
“根本就不会深究? 更加不会查到五皇子的头上去,阮桂永远都不能沉冤得雪。和熙郡主是东阳王府独女,她若是出了事,她若是觉得阮桂死得冤。”
“那么,东阳王府便会为了救她? 去查这件事!可是我又错了? 东阳王府并无实权? 孬种得很? 半点声都不敢出……于是我给他们送了一封信,逼迫他们把扈国公府卷进来……”
崔惑说了许久,终于闭上了嘴。
“我要说的? 都说完了,这里是我写好的状纸。整个事情,我都写得一清二楚的,签字画押了。因为我怕我自己,随时都会被人找到,然后杀死。”
他说着,敲了敲马车壁,示意陈钊停车。
但陈钊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压根儿没有放慢速度的迹象。
乔关白眼眸一动,一把揽住了崔惑的胳膊,嚷嚷道,“送我们回茶楼。这小子怕被人杀了,可不得官爷护着他。”
陈钊亦是不应声。
乔关白摸了摸鼻子,看向了陈望书,陈望书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外立马传来了陈钊的一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