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算是明白了,这所谓的幽灵军。
有两层含义,一来,你若是往军营里去走上一遭,名册拿军饷的人,都不在里头,像是幽灵一般消失了;二来,那些在那些军士像是幽灵一般,在营外晃荡,四处作乱,形同鬼魅。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这样的情形许多,那怎么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呢?平王府怎么敢用这样的人,就不怕他们口风不严么?”
“州里驻扎的军士,可不像是边关的,要打仗,若是死的人多了,上头也是要追究责任的。”
颜玦闻言,摇了摇头,“先前都是些散兵游勇,但是最近两年来,越发的严苛。有那军中的老人,出来带队。领着新兵,去做山匪。”
“若是不从,你猜怎么着?”
陈望书的脑子灵光一闪,“剿匪!”
颜玦点了点头,“州军平日里,最大的作用便是剿匪。他们让军士去做土匪,然后又问朝廷要银钱,前去剿匪,这一手好算盘打得,当真是令人惊叹。”
“至于那些不服管教的刺头,剿匪剿匪……有的人作为匪徒被杀死了,有的人作为兵士牺牲了。一张张的口,封得干干净净的。”
“这简直就是掉进钱眼子里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换作是我,宁愿去劫富济贫,也不做这等勾当。”
陈望书的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乔关白,便拼命的咳嗽起来。
今儿个的小酒,明明就香醇得很,他吃着怎么呛得要命呢!
“两个临安府的推官搁这里坐着呢,你脸皮子是有多厚,才在当官的面前,说要做贼的。而且,对着一个穷苦推官,你一个富得流油的人,好意思说劫富济贫?”
乔关白呛红了脸,忍不住出言怼陈望书。
好歹她祖父也是个正人君子,怎地养出来的孙女,这般的歪!
“我有何不好意思的,我这个人,有多谦逊,你也不是不知晓。虽然我勉强算得上是富有,但一山还比一山高,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那比我富的,等着我去打劫呢!”
“至于您三位都是官员,那我就更不怕了。我有封号在身,那大小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女官。那大陈律,也是勉强读过几页的。”
“这打劫起来,是万万不会触犯律法,让诸位亲友为难的。毕竟我也是个目光远大之人,怎么可能为了蝇头小利而丢掉了大好前程呢!”
“我赚了万金,搁大狱里头待着,亦或者是流放三千里,叫旁的人来霸占我夫君,用我卖命钱,那是万万不能的。乔大哥就别为小妹忧心了!”
“以小妹我的本事,自然是往那里一坐,那起子个富人,便自己个走上了,献上自己的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