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襄阳城,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实在是靠的颜将军的一己之力。若论行军打仗的法则,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皮先生。是以小将军就算是经验不足,也没有关系。”
“我们几个老家伙,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少将军”,宋左军说着,走到了沙盘跟前,抬手指了指,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踢了谭右军一脚,“我们本以为,来这里的会是秦将军,没有想到,官家竟然派少将军来了。我们行武之人,不说虚话。前几日知晓来的是少将军。”
“我们那是又急又气,急的是,少将军要建功立业,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战争不是儿戏,那是靠将士们,拿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填出来的。”
“先前便有,四殿下前来捞功勋。这样的事情,我们见得多了,虽然无奈,但睁一只眼,闭一眼就过去了。可如今情形却是不同,陈国在危难之际。”
“少将军若是扛不住,那我们的家人,陈国所有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成为亡国之奴了。这责任太过重大,不应该落在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宋左军人瞧着冷酷,说话却是所有人中,最有温度的。
“气的是,官家不善待武将后嗣。”
颜玦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给自己辩解,他点了点头,“我父亲是如何失踪的,边关如今情形如何,还请详细告知。”
宋左军一听,立马看向了站在一旁摇着扇子的刀疤书生皮玲。
皮玲点了点头,指了指沙盘中的一个山谷。
“这里就是白石谷。北齐如今的主帅,名叫昭叙,乃是北齐皇帝的第五子。昭叙使计,在白石谷俘虏了四殿下。随后,拿四殿下的性命相要挟,要求颜将军单骑进白石谷救人。”
“颜将军骁勇善战,论单打独斗,无论是北齐还是南陈,都找不出一人,能够在他手底下走过二十招。可是蚁多咬死象,昭叙为人奸诈。”
“于是我们做了两手准备。颜将军单骑进谷救人,宋左军则是领了弓箭手从南面上山,想要在南面的谷口,替颜将军僚阵。”
宋左军一听,皱了皱眉头,补充道:
“白石谷不大,山也不高。我们算过时间的,应该差不多刚刚好。可是等我们上去的时候,山谷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瞧不见,颜将军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
“我们什么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听见。无奈只能下山。守在山下的兄弟们说,他们亲眼瞧见将军进了山谷,但是压根儿就没有出来过。”
“我们本想进山谷去寻,却又怕贸然闯入,北齐人以为我们要大举进攻,便会对四殿下不利。后来山上的僚阵的斥候下来,却是同我们说,我下山的时候,昭叙方才进了谷。”
“我们察觉事情不对劲,便先返回了襄阳城,等待将军归来。可是将军没有等到,却是等来了齐人城门前叫阵。昭叙大骂将军是缩头乌龟,还说我们连四皇子的命都不顾……”
“可是,明明,我们亲眼所见,颜将军一个人走进了白石谷的。”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白石谷有何特殊之处,为何要选中白石谷?”
皮岭并未觉得她一个女子插嘴有何不妥当,认真的解释道,“陈娘子说得没有错,这白石谷的确是与旁的地方不同。”
“白石谷恰好卡在齐陈交界之处,北面属于齐,南面属于陈。这白石谷,听着很直白,就是一个有很多白色石头的山谷。”
“可这白石谷,却是有一段极其恐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