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柴少宁连续两个晚上不吃不睡,宋长庚和陈忠寿放心不下,丢开手头公事过来探望,顺便也想和柴少宁商议一下对付慕容年华的办法。因为过了今天便到了三日之期,不知道慕容年华接下来又会耍什么手段?
柴少宁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拿出纸条给两个人看。
陈忠寿看完后道:“慕容年华小人一个,就怕他拿了剑谱,还是会伤人,他的话不可以轻信。”
柴少宁怒道:“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他要是敢背信,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鹞子湾。”
宋长庚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和对方拼命的时候,以少宁你的武功,当然不把慕容年华放在眼里,但林院主一家人的性命,你必须得兼顾。”
柴少宁牙根咬得直响,却说不出话来。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步入江湖的青年,无论是经验还是耐性,都差得很远。
陈忠寿同情地看了柴少宁一眼,劝道:“贤侄不要自乱阵脚。”说完转向宋长庚道:“我虽然在县衙,却没有挂任何头衔,由我陪少宁前往,慕容年华也挑不出理来。”
宋长庚点头同意道:“如此最好,届时我会带足人手在城外相候,如果对方有任何异动,师兄以烟花发号,我马上前往接应。”
陈忠寿点点头,回身安慰柴少宁道:“我们这样做也只是以防万一,慕容年华应该会信守承诺,毕竟害了林院主一家人,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柴少宁表面上强自镇定,心里面早已经乱成一团,一切都听由宋长庚和陈忠寿做出安排。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柴少宁提剑出城。
宋长庚率人一起来在西城门外,拉住柴少宁,千叮万嘱后才放他和陈忠寿离开。
出西门过一条大河,便进入地势起伏的苍莽大山。
柴少宁快步当先,和陈忠寿一路向西,在峡谷中穿行半个时辰后,前方转过一道山坳,已来在鹞子湾内。
鹞子湾三面环山,其中一面陡崖,另两面却是长满茂密树木的缓坡,即使有大队人马藏身其中,也很难被发现。
柴少宁和陈忠寿才在湾中立定,左面坡上已传下笑声,慕容年华领着一帮人从密林中钻了出来,隔老远便打招呼道:“柴兄果然是信人,能和柴兄这样的人打交道,在下甚感荣幸!”
柴少宁恨不得活撕了慕容年华,也不理他的虚言假语,定睛往对面观望,见一帮黑衣人中间,果然裹挟着两个人。等双方靠近,黑衣人向两旁一分,露出那二人面容,正是老师和师娘,却不见师姐林芷梅。
林孝儒远远望见柴少宁,立即张口叫起来道:“少宁不要管我们,想办法救你师姐!”
柴少宁见老师和师娘虽然性命没有大碍,但头发零乱,衣衫不整,想这三天里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柴少宁心中发酸,差点流下眼泪,回叫道:“老师放心,少宁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说完转向慕容年华大声喝问道:“贼子,你把我师姐弄去了哪里?”
慕容年华悠哉道:“林小姐就在距此不远的地方,柴兄武艺高强,在下不得不防,只要我拿到剑谱,自然会把令师姐送还。”
旁边林孝儒一听叫道:“少宁不要信这畜牲的话,你师姐已经被他——”
刚说到这里,慕容年华回手一个巴掌。
在院主夫人的惊叫声中,林孝儒仰面栽倒,未落地已被一个黑衣人一把揪住头发拖了起来,再站好的时候,嘴里鲜血喷溅,再也出不了声。
柴少宁大急叫道:“住手!”
慕容年华冲柴少宁一抱拳,呵呵笑道:“柴兄不要怪在下粗鲁,在下最听不得读书人口出污言。”说完言归正传道:“柴兄只要把剑谱交给在下,在下保证三日之内,令师姐会无恙归来。”
柴少宁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暂且信他。
陈忠寿听林孝儒话中另有文章,但人质在对方手里面,也只能是先救一个算一个。
柴少宁从怀中取出剑谱,高高举过头前道:“慕容年华,你先放了我的老师和师娘,剑谱马上给你。”
话音未落,斜刺里劲风急响。柴少宁一低头,一支暗箭擦着发稍呼啸而过,力猛箭疾,显示发箭之人内力十分雄厚。
柴少宁“啊呀!”一声怒骂道:“贼子你敢!”把剑谱塞回怀中,顺手从腰间拔出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