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宁没心思听他罗嗦?喝道:“还不把人交出来?”
跪在地上的喽罗一听,借机道:“小的这就去放人。”说完一溜烟跑出厅外。
有这几个贼人头领在手里面,柴少宁也不怕那些小喽罗们耍鬼。果然,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个身宽膀阔、面黑手粗、身上衣衫尽破,肌肤上露出条条鞭痕的高大汉子跑进厅来。
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二头领,进厅的汉子也不说说,操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大刀,举刀就砍。
“且慢动手。”柴少宁忙拦住汉子问道:“你就是王忠王大哥吧?嫂子可在山上?”
听人问到妻子,王忠用手一指地上的二头领,眼睛都快瞪出血道:“这帮畜生!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我妻子、把我妻子——”
王忠说了两遍“把我妻子——”大刀“当啷”落地,捧头哭得蹲下身去道:“她死的好惨!”
柴少宁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眼中也喷出怒火。
“这帮天杀的贼人!”把刀往起一挑,柴少宁接住塞进王忠手里面,大声道:“王大哥,是条汉子,就杀了这些人,为嫂子报仇!”
二头领一听,起身拔腿就跑。
肖霆一伸脚,二头领的身体顿时扑前,狗啃屎栽倒地上。
王忠大刀挥下,“噗”一声鲜血四溅,二头领身首异处。
其他贼首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可惜穴道被点,无法挣扎,被王忠一刀一个,全都砍成了两半。
柴少宁看着身上溅满鲜血、如索命阎王般的王忠,不但不觉得残忍,心中反激起滔天巨浪。老师和师娘惨死的情景再一次浮现眼前,他迈步出厅,要寻山贼的晦气。
谁知道眨眼之间,偌大的山寨竟然变得空空如也,风吹过山顶,只留下一片树影,再看不到一个活人!
柴少宁恨得一跺脚,返回大厅。
王忠杀尽厅中贼人,反而站在当地不再动弹,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滚动。
柴少宁过去拍拍王忠肩膀道:“王大哥不要难过,嫂子的遗体现在哪里?让她入土为安才是正事。”
王忠一听,顿时哭出声道:“你们要是能再早来一会儿就好了!”说完痛得抚胸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肖霆看得难过,扶住王忠道:“王大哥,伯母还在家中祈盼你平安返回,切不可哭坏身子,让她老人家担忧!”
王忠也是条硬汉子,闻言一抹眼泪,翻身“咕咚”跪倒,冲二人大礼参拜。
肖霆吓得忙拉起王忠。
三个人在一间小黑屋里找到贼人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王忠妻子尸体。全赤的身体上布满淤青,惨不忍睹,下体肿胀,还在慢慢往出渗着带有血丝的液体。
“振萍,你死得好惨!”王忠再次忍不住痛心大哭。
肖霆望着眼前的裸尸有点发傻。柴少宁忙跑去大厅,从贼人身上扒下一套血迹不多的衣衫,奔回来给王氏穿在身上。
王忠背起妻子的尸体,一路上默默流着眼泪,随柴少宁和肖霆返回村中。
此时已是后半夜时分,令柴少宁和肖霆没有想到的是,王忠家的小院子里闹哄哄聚满了闻讯而来的四方乡邻。这些人举着火把,见柴少宁和肖霆果然把王忠救了回来,顿时“噗嗵噗嗵”跪倒满地,口里面高叫着少侠,一个个喊冤诉苦,把三人当成了青天大老爷,纷纷要求三人替他们申冤报仇!
柴少宁惊愕地看看司马龙,司马龙也是一脸苦笑,无计可施。
两个人是一样的想法。照目前情形,势不能撇下这些百姓不理,但太行山幅圆辽阔,贼人分据在不同的山头,凭他们兄弟三人就想剿灭山贼,只是痴人说梦,斗争只会成年累月地僵持下去。只不过这种话不适合对群情激愤的百姓明言。
王忠看出三人为难,开口央求道:“本来也不敢再次劳烦扰三位少侠,但众乡邻实在是被贼人们害苦了。往常要剿灭这些山贼确实不容易,如今却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以三位少侠的身手,如果能一举全歼匪首,将会令山贼在短时期内元气大伤,也能给我们这些山民们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大伙儿会永远记住三位少侠的大恩大德!”
话说到这里,柴少宁只好问道:“王大哥此话怎讲?”
王忠见柴少宁意动,忙道:“月芽山的薛头领在走之前曾经说过,此次太行六寨十八岭匪首齐聚黑虎寨,要和黑虎寨寨主骆花平商量一件大事。少侠们只要前往黑虎寨,就可以把贼首悉数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