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宅院之前,已然围了不少四邻路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柳少阳与水玄灵两人也付了茶钱,挤在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想是这刘员外平日里不甚积德,柳少阳把众人的言语听在耳中,多是些盼着刘员外家财尽失和称赞丐帮侠义的话。
卓长老怒极反笑,冷哼一声道:“刘员外,你素来一心敛财,不择手段,这些年也不知吞并了归德城多少民户的田地。善恶有报,自取其咎,你府上接连失窃,只怕是有江湖上的朋友看你为富不仁,却与我丐帮无半点干系。你我话不投机,这生意不谈也罢,卓某告辞了!”说着将手中五尺丐棍一挥,身后数十名丐帮弟子齐发生喊,尽皆随着他转身去了。
丐帮中人这般一走,那些个街坊路人,有的趁机挖苦讥讽刘员外几句,也都渐渐散去。那刘员外被前后这般一臊,面上红得好似猪肝,高声咒骂一阵,便要叫手下仆从关上宅门。
边上的柳少阳,此时心中计较已定,紧走几步叫了声:“员外暂且留步!”
那刘员外听有人叫他,驻足转身。见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弱冠少年,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衣女子,不由疑道:“你们是何人?唤我刘某又有何事?”
柳少阳见这财主相问,微微拱手道:“在下姓柳,乃江湖玄门中人。打江淮北上开封,路过此地。”说着又一指水玄灵道,“这位姑娘是我师姐。”
刘员外听柳少阳自呈来历是江湖中人,他这些日子正为无端招上的江湖大盗,闷得一肚子火气。这般一听,自然沉下脸色来,冷冷道:“两位若是想要我刘某银钱解囊,大可到别处去了。我府上这些天里,几乎日日都有巨盗光顾。现钱银票一来二去,几被取得干净,早已再无余资了!”
柳少阳心中暗赞那大盗本事不小,口中却道:“刘员外误会了,我姐弟二人并非来讨什么金银。而是方才听员外说得那飞贼神出鬼没,心下好奇。我柳某不才,凑巧多年也学了些个轻身拳脚上的本领,倒是有心替员外捉了府上那来去无踪的大盗!”
那刘员外听他这么一说,上下打量柳少阳一番,面上不信道:“这衙门里的上百名捕快衙役和我府上的一众家丁,每日夜里内外都布下天罗地网,却是连那飞贼的影子也未瞧见。你年纪轻轻又能有多大本事,便能擒住那飞贼么?”
柳少阳闻言不置可否,答非所问道:“员外身旁的这六七个家丁,可都练过拳脚么?”
刘员外微微一愣,应道:“这些个家丁仆役,每人手上倒都会些功夫!”
柳少阳微微一笑道:“我这便从员外身后的那扇院门中进去,这些家丁如若能拦住在下,或是碰到了我身上的衣衫。方才一番话就只当是小可大言不惭,我与我师姐扭头便走。”
那刘员外心中暗想:“我府上这扇院门虽宽,却也不过丈许。六七人仆役只需排开站定,这少年要想从容而入,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正想讥讽柳少阳几句,忽地心念一动,暗想:“常听人说,江湖上的玄学奇士,个个大有本领,我却也不曾见过生得何等模样。不如姑且与他一试,这少年若真有这般本事,我这家中的余财,岂不有救?”他主意打定,便开口吩咐众仆从分守在院门之前。
边上的水玄灵知道,这几个家丁所练的微末功夫,使出来全然碰不到柳少阳衣角。便笑吟吟的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