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的马,多少也要少一些东西。”
徐茂功的冷哼声传来,咄苾这才觉察对方那一剑并非袭向他。
金雕在忍疼高飞。
但它仰仗的利爪已经削去了大半,三足爪只剩下一足。
“徐茂功!”
咄苾咬牙,伸手一把抓过,将那断爪捞了回来。
他望着那底下越来越小的人影,一时不由有些咬牙切齿。
他此时很后悔,若出行时随便带上一个帮手,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下方的火海很红,但他心中却是极为灰暗。
“杀了我的马,刴了我的鸟,劈死了我的蛇,此仇此恨我必要报。”
他心下痛恨,目光中的凶狠之色晦暗难明。
“死了没?”
“没死,您呢?”
徐茂功瞅了瞅四周,待得叫上一句,才在百米外一颗树后看到李鸿儒的脑袋。
这家伙放了火就跑,连着他的坐骑一起烧,行为恶劣到让他肝疼。
“我也没死!”徐茂功没好气回道。
杀别人的马很爽,但自己马被别人杀了,这就很不爽。
来回跑了千余里地,咄苾死了马,他也死了马,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平衡。
待得看到踏云乌骓身上数个血孔,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他心情更差了。
也幸得望远镜在其他将官手中,才逃脱一劫。
他长剑随手收归入鞘。
金雕爪子如同金石一般,与长剑相击时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若无意外,咄苾的那手爪功的妖力便很可能源于这头金雕,甚至于金雕的父母。
这头金雕或许花费了咄苾不小的功夫。
想到劈废了对方的鸟,他心情才舒坦了一些。
“您身上有灰暗之气,更有隐隐转黑的征兆,真的不会死?”
待得一拐一拐的靠近,李鸿儒顿时觉察出徐茂功身上似乎有一些重伤患处。
“什么灰暗转黑,我正常……”
徐茂功刚囔一句,随即眉头有着皱起,他迅速在自己口袋摸索一下,掏出一瓶药丸就往嘴里塞。
“好隐秘好难缠的毒,差点被蒙过去了。”
肩膀上的血肉已经被削去,此时血液甚至还是鲜红之色。
但徐茂功仔细核查之下顿时发现了异常。
这种蛇毒的扩散性太快了。
蛇毒并不局限在伤口之处形成毒素源头,而是迅速侵袭血液,在血液流转中生根发芽。
斗得越凶,这种蛇毒扩散得越快。
一旦完成周身的血液循环,蛇毒便会开始层层累积,不断消耗武者的体能。
累积越多,影响便越重,直到将对方变成废人,难有拼死爆发的可能。
这应该是咄苾算计同阶甚至于更厉害对手的底牌。
若非金雕受损,很可能斗到一定时间后便会用来针对他。
“走走走!离开这个地方。”
火势已经蔓延,便是徐茂功也无法扑灭。
引火易烧身,这片地带已经不能再呆了。
体内的毒性属于暂时压制,需要回并州城尽快配置解药。
若是汗国人循着方向找来,他难有多少强横战力可言。
“咱们能带块马肉走吗?”
“带什么马肉,这是我曾经的爱马,你别妄想吃它半片肉,它死得很有气节,咱们做人不能太……”
李鸿儒砸了咂嘴巴。
他这个小要求随即被徐茂功劈头盖脸好一阵骂。
徐茂功的嘴巴义正言辞,但剑并不老实。
待得劈了数颗树引燃猛火,将那头死掉的妖马烤了好一会。
他连连劈了数剑,取了几块好肉,才离开了这片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