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平常被人夸赞太多,阎立本和阎让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但两人对李鸿儒完全适应画室的状况亦是连连点头。
这是元神境大儒进入都要提神戒备的地方,对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颇有随波逐流的迹象,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列帝图》是我们两人为陛下所作,这些帝王有开国封疆的君王,也有亡国之君,若陛下融前代帝王得失,便可以知兴替,让我们大唐延续千年。”
阎立本开口而谈。
琴棋书画都是儒家术法手段的重要表现。
相较于道家和释家,儒家的能力亦是极多。
提起笔便能画,而挥洒墨水时更是能形成不菲的威能,便是一张琴,一首曲,融入术法之中也能杀人。
但这些能力衍化后的威能繁杂多样,常人研究一辈子也难以到头。
相较繁杂而言,儒家文人与道家学派结合,踏出了一条术法之道。
琴棋书画也渐渐沦落到非主流的地位。
但无需置疑,琴棋书画在儒家中的地位依旧崇高,这是哪个儒家文人也离不开的基本能力。
便是李鸿儒也擅长书写毛笔字,更是具备一定的绘画功底。
只是因为家境的原因,他少有接触到琴和棋。
此时见得真正的大画师,这让李鸿儒连连称奇。
若非这门能力修炼到出类拔萃极难,他都想练习一番。
但如同铸造者,画师们炼制的画图亦能转让,即便不精于画技,只要能使唤,也具备不菲的术法威能。
李鸿儒想了想,最终止住了自己这种念头。
他不能因为想求一柄好剑,就让自己去学打铁。
若是有机缘,他求上一副好画作便是。
此时阎让和阎立本两人分别执笔,在那帝王图一侧题字。
这让他也开始见证到这些君王的名字。
让李鸿儒颇为好奇的是,阎让和阎立本如何知晓这些君王的相貌与神态。
这不是对着人直接写生,而是硬生生的凭空造物。
这《列帝图》有数百年前的君王,两人断然无法见到真容。
但扑面的效果传来,李鸿儒亦是察觉到了几分真实感。
无怪李淳风都要推崇阎家两兄弟,提及这两人的见识多广。
“大隋一前一后两君王,也是一生一灭的缔造者,不可谓不悲叹!”
“咱们陛下可不比一统天下的大隋文帝差,咱们现在也是大唐一统,还灭了汗国呢!”
“只要陛下明得失,不如炀帝那般骄纵荒淫,咱们大唐就固如泰山!”
“若陛下扫灭恶邻,一统这四海八荒,那才是不朽的功勋伟迹。”
“不能穷兵黩武,不能穷兵黩武,你笔力少露些锋芒,不要到时勾动到陛下的刀兵之心。”
……
阎让和阎立本不断交谈,又不时补着《列帝图》上的标注。
待得两人题完字,这才各自取了镇印。
李鸿儒此时也开始插嘴。
作画题字时惊扰不得,但镇印下来便无多少关系,如今只是戳章镇压画魂。
“两位,这位君王手上捧着的是何宝,我似乎能觉察到有灼灼光华闪耀?”
“这是白玉如意,是君王用来挠痒痒的,当然,打起人来也凶,一柄下去,人就没了。”
“这个呢,我感觉这个也很厉害!”
“这是吴王的鹤羽扇,擅长借风,可以盛夏纳凉,也能吹大点,将人吹没。”
“……”
“这是陈宣帝的波哆迦幡,他喜释家,当时借了一处释家大能的重宝,这幡除了遮阴,还擅长收妖。”
“……”
“这是大隋文帝的乾坤袋,擅长收物纳物,纳物时能容纳江河,收物时据说可以落人法宝,直接进行摧毁。”
“怎么用的,那大概就是这样这样以及这样。”
“哎呀呀呀,我们虽然见识多,但又没上手过乾坤袋,只是听闻是这样这样和这样。”
李鸿儒的话题转了半天,终于转到一个侍从捧着的袋子上。
这是前朝开国皇帝的侍从,也捧着大隋文帝的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