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名字下方被划了黑线,这便是比斗中被淘汰者。
李鸿儒在这份名单册中看到了相当多的熟人,便是裴聂都在其中。
亦裴聂此时十六岁的年龄,还能凑到这张名单中,已经算是了不得。
李鸿儒当初定下少年英才会规格时,年龄的范围在二十五岁以下,这意味着裴聂需要和年岁较之他高将近十岁的壮龄人打斗。
能连连晋级,这小伙显然没少下功夫。
双方在长安城有同学之谊,更是在并州有过游历和战斗,李鸿儒对裴聂还是相当有好感。
这小伙从家里偷来的《破术秘录》帮了他不少大忙。
他与太子前往行宫之时,亦是点了点上面数个名字探讨了一番。
有熟悉者,也有不熟悉者,甚至于夹杂了一些姓氏奇怪的名字。
待得太子提及是归降的一些汗国人,顿时让李鸿儒心中了然。
大唐并不排斥,一直在吸收与同化,不论是道家,还是释家,又或者国度与居民。
只要能化成己有,朝廷便不会吝啬去使用。
“这慕容哲彦母亲是咱们大唐人,父亲则是不详,虽然他从小在汗国境内长大,又成了百夫长,但对汗国归属感极低,他擅射,箭术相当高超。”
“这段干建业的刀术很不错,疾快如风,已经连连斗败十二个对手。”
“这人叫铁力勒,体型庞大,极为擅长重器,与他交锋的对手无不有几分胆寒。”
……
太子对诸多人都有着印象,当下也有了介绍,不论是哪方都提及了一些。
奔行在极为宽敞的马道上,李鸿儒望眼看去时还能见多诸多郁郁葱葱的树木。
此时的洛阳少有初春的味道,仿若进入了夏季一般。
去年十一月的生长,也让这些树木脱离了季节影响,此时洛阳城风光大好。
沐浴着初春的阳光时,李鸿儒只觉空气新鲜舒畅。
行宫处的渡桥已经进行了重新的修缮,不断朝着行宫中行驶时,李鸿儒也看到了诸多禁卫维持秩序。
在极为有序的队列中,诸多参与少年英才会的选手不断向前行进。
见得太子马车过来,一些人纷纷行礼。
“我们这场盛会有四个比斗场地,能多场地同时运行,相应出结果也比较快,前面打了十天,待得休息三天,我们才进行最后的比赛。”
此时百强已经角逐出炉,剩下的赛事无非是给这百强排个大致的顺序。
百强之中,以世家子弟居多,也夹杂了一些普通人,又有归降大唐的一些汗国人。
诸多人迈入百强之中,也是放下心来,此时的神态并不显焦虑。
“都排好队,各自抓阄定对手,待殿下回宫便进行角逐!”
入比斗场地时,李鸿儒还能远远的听到张果子喊话的声音。
张果子没什么威信,但耐不住比斗场地的禁卫比较多,更是有尉迟恭和候尚书坐镇。
此时一帮年轻人老老实实行进,又在纸箱中各自抽签。
“那箱中有五十个对手的名字,另外五十个人选择抽签,抽到谁算谁!”
太子远远一指,也揭开了马车的遮帘。
李鸿儒一跳,又托起太子手将对方迎下。
太子热情,但宫廷礼仪也甚多,见识过几次,李鸿儒已经懂了规矩。
他跟随在太子身后,路过尉迟恭和候尚书身边时,还对两人稍做行礼。
洛阳城捅出了杨素的事情,但李鸿儒没有做后续的跟进。
他此时也不知尉迟恭追击杨素有没有结果。
如陶依然所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李鸿儒并不显急。
但他确实也想知道杨素有没有靠杀戮解决自身的隐患。
那是数万人甚至上十万之人的性命。
“李淳风跑回长安了,袁天纲说自己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公孙举等人所知甚少,我传讯问皇上,皇上没空,他让我来问你,还让你们江湖司任务适当性的延伸一些?”
李鸿儒走过时,被尉迟恭拉了一把。
尉迟恭随即对着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声。
“我也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呀!”
“那总比我知道的多”尉迟恭道:“十二月初八,黄河决堤,淹了滑州大片区域,死亡数千,但失踪者近万之多,你应该能猜到原因了吧!”
“莫非是杨素毁坏的河堤?”
“冬季降雪,难于引发大洪水,你见过黄河在冬季的自然环境下决堤吗?”
尉迟恭反问了一句。
虽然没有见证杨素毁坏河堤的场景,但尉迟恭觉得大概率是杨素在造孽。
他与李鸿儒交流数句,待得前方的太子催促,这才放开了抓住李鸿儒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