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
“臣不知觉时铸了大错!”
“哦!”
“臣感觉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一些行为亦是被声音不知觉影响,臣觉得自己身体内很可能隐匿着投胎下界的仙庭之人。”
仙庭之人下凡寄托,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大祸。
太子躲不过,皇子躲不过,大臣也难躲过去。
历来的被发觉者大都是直接革杀,有时甚至于杀错了便是错了,事后也难于追究。
相较于李靖被检举后的坦诚,魏徵隐匿得极为严实。
或许是侯君集的发觉,又或许是魏徵病重难医时才决定用元神寄托部分念想叙说。
想将魏徵的念想融入画中是一桩难事。
即便是有朝廷筹集材料,又有阎立本等人在画画和字帖方面的才干,想再度将魏徵呈现出来,也是在一定的时间之后。
对常人而言,只有死后才吐出这份真实,又或许魏徵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叙说。
画宝之中,魏徵跪倒,有着喃喃的陈述,叙说着往昔的一些事情。
“施咒的媒介居然并非泾河龙王,而是你持贞观剑动的手脚?”
早年的唐皇风姿卓越,杀伐果断,直接破坏了隐太子接任大唐王朝的计划。
相应的针对也随之而来。
即便唐皇已经小心翼翼,将执刑斩杀泾河龙王的重任委托了出去,也没能幸免于难。
这份咒术让唐皇疾病缠身,帝后亦是有着早去。
“朕的气运非凡,到底是仙庭何人在背后纠缠不休,非要将我咒死不可?”李鸿儒问道。
大修炼者少有直接针对帝王。
帝王们气运昌盛,恶意针对下容易削减自身气运。
关于气运说,实力低微者并不在意,而实力越高者反而越相信其中的道理。
针对到唐皇这种大国的帝王,李鸿儒觉得施咒一方定然也不好过,冥冥中遭遇的倒霉事或许也不少。
他目光在魏徵身上扫过,只见魏徵同样面露茫然。
“影响臣的下界者似乎只是仙庭主管人间事务的人曹官,所知有限,难知何人所咒,但施咒者并非源于仙庭”魏徵道:“仙庭怀疑是下界不服管教的道家之人出手。”
“哦?”
“臣曾接讯,仙帝对此亦是不解,认为有人引祸水,用小代价换取朝廷和仙庭永无休止的恶斗!”
“原来如此!”
大修炼者直接击杀帝王容易降低自身气运,遭遇厄运之事。
咒术的影响缓慢,欠缺了直接针对,更是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
但咒术诅咒帝王同样可能导致自身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可若是以小换大,想通过这种行为谋求更大的利益,这又能理解过来。
总归有一些人夹杂在其中,也不得不去做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一番话语吐完,魏徵似乎又恢复到了此前的模样,并没有理睬李鸿儒化成的唐皇,缓缓起身后在那儿有着不断吟唱。
“凌云阁同样有魏徵的画像,皇上应该也获知了相应的信息!”
李鸿儒一时有些明白魏徵的墓碑为何被唐皇推翻。
魏徵被仙庭之人下凡投胎,在保持自身清醒时又不乏被影响。
若是心胸狭隘一些的帝王,魏徵这种事情就是诛九族重罪,会被拉出尸骨挫骨扬灰。
唐皇只是掀翻魏徵的墓,并不责其家人和后代,已经算是极为宽厚了。
但李鸿儒的念头中也不乏疑惑。
若非仙庭恶意针对唐皇,剩下的便只有婆罗门和佛教。
前者被击败到至今有家难归,后者那时还未传教到大唐,少有利益冲突,难于直接发起这种冒然行为。
婆罗门早年有针对唐皇的理由,但即便是星宿川一役,大梵天等佛陀也没有利用这种事情做要挟。
现在的婆罗门想结交大唐,若是有诅咒,更应该选择停下这种行为。
而唐皇同样知晓了魏徵之言,态度中少有对婆罗门的恶意。
李鸿儒一时较为迷糊。
至于仙庭怀疑下界不服管教的道家之人,李鸿儒怀疑这可能是说的是袁守城。
但对想傍朝廷大腿的天师教而言,做这种事情似乎没有任何好处。
对当前的李鸿儒而言,他知晓了很多事情,但诸多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让他难于想明白。
寻思数秒,又思索起外面持着画宝的阎立本,李鸿儒亦伴随着魏徵的声音开始诵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