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公孙举等人护送那迩娑婆寐到长安,自己在后续近两月才回长安城,长孙无忌只觉李鸿儒很可能趟了不小的凶险。
他也不欲问东问西,待得李鸿儒见了唐皇,一切自然都会有着上报。
唐皇并没有在太极殿中,而是取了长椅和长孙无忌在躺着晒太阳。
这看上去有几分悠闲的小模样。
但李鸿儒很清楚,往年的太上皇便是这般悠闲。
这不是人想着闲下来,而是身体难于容许踏青、狩猎、处理政务等事。
若非长孙无忌带路,一般的人来不到太极殿这儿。
“王卿来了,坐!”
李鸿儒行了礼,这让唐皇指指旁边的长椅。
“你刚刚不是想躺两天,躺着聊吧”躺在长椅上的长孙无忌开口道。
“莫不是王卿一路奔行劳累”唐皇笑道。
“他说自己病得不轻!”
“你也病了?”
唐皇诧异开口,他一双显得疲惫的眼睛有着凝望,注目李鸿儒数秒后,开始发觉李鸿儒身体的不对劲。
“转过身来,褪去后衣……辅机,你去将太医院的人快快叫过来!”
唐皇有发声,这让李鸿儒脱衣脱得贼快。
虽然这伤势是他自己找的,但在唐皇等人看来,李鸿儒这一路凶险不浅,能安然回到长安算是命大。
实际上,李鸿儒觉得自己在天雷下活下来也夹杂着几分运气。
他至今都难于清楚第六十九道天雷之后,他是如何靠着文气活下命来。
但事情已经过去,李鸿儒如今也不再着想,只是想将自己身体恢复过来。
待得用来跑腿的长孙无忌分身叫喝上数声,皇宫附近顿时有了一些乱象,传令官员不乏颤音。
这大抵是往昔治疗唐皇时不乏遭遇凶险,待得如今已经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
作为皇宫和朝廷重员的医疗机构,太医院不仅仅是给皇亲国戚治病,还涉及朝廷官员。
但落到唐皇开口,长孙无忌宣令又是另外一码事。
李鸿儒刚刚褪去衣服就有着拜谢。
“你飞纵能耐虽是出色,可这漫天神佛有哪个不擅长飞纵”唐皇微叹道:“这一路来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不苦不苦”李鸿儒摆手道。
“他今天有些守规矩,知道谦虚了”长孙无忌转头道。
“使团凶险与行军打仗并无区别,何况是去那等险恶之地”唐皇点头道:“待得太医给你看了病,咱们再好好聊聊这行程和长生药之事。”
唐皇注目。
他能看到李鸿儒焦黑的后背,也能看到无数扭曲的紫色花纹。
相较李道宗往昔的状况,这种打击何止强了十倍。
若非李鸿儒擅长术法,又尤为精通雷术,身体还极为强悍,唐皇觉得李鸿儒当场毙命也不奇怪。
能落到现在回长安,这种伤势甚至还经历了不菲的治疗。
“你这是被人用雷术鞭尸了吗?”
唐皇注目时,长孙无忌看着伤势也忍不住有着发问。
谁家的雷术也没可能一击打出如此多电火花纹,他感觉李鸿儒似乎被多次雷击,才落到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到天竺时,恰逢婆罗门和佛教大战,那场面不是一般的凶险,不慎之下被人打了几下……”
李鸿儒也没脸皮说这是自己啃芭蕉杆来的报应。
婆罗门和佛教大战牵涉诸多,作为一个战争指挥官,李鸿儒觉得自己负伤倒也算是正好拿来复命。
但李鸿儒没敢大大咧咧说自己在幕后指挥了婆罗门攻伐灵山。
他此前征伐摩揭陀国一事便超出了朝廷的掌控。
而落到插手婆罗门大破灵山,李鸿儒感觉朝廷很可能不乐意掺和。
这些事情只适合偷着乐,压根就摆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