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悉了各大势力,李鸿儒只觉大伙儿都是表面风光, 内部难言稳固。
诸多大势力强风一吹便倒。
想维持强大而又脆弱的大型势力, 这显然需要掌舵者们小心翼翼操舵, 才能避免翻船。
李鸿儒耸着脑袋, 坐骑踩踏着嘀嗒嘀嗒的声响跟随在队列中奔行前进。
“李大人?李大人?”
李鸿儒坐在坐骑上打发时间,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 直到一口凉风冲到身上,李鸿儒才将脑袋调转了回去。
在他坐骑五十米外,李淳风正坐在马车上。
每逢出长安城, 李淳风的脸上就跟死了人一样难看。
李鸿儒来来回回数天,也没跑观星楼去看李淳风。
如今再看李淳风时, 只见李淳风头上已经多了一缕白发,相貌看上去有了两分衰老。
“你倒是笑一笑, 这么苦着脸,我看见你都怕!”
李鸿儒将缰绳稍拉, 坐骑速度稍微下降时,也慢腾腾落到了李淳风马车附近。
听着李鸿儒开的玩笑,李淳风脸色扭动,硬生生让苦瓜脸开花,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是不是你在背后支持皇上到洛阳承受献俘仪式的祭礼?”李淳风低声问道。
“我支持什么?我哪里支持了?我从天竺跑回来才几天?你什么意思?”
见到李淳风询问,李鸿儒四连问齐齐出口。
这让李淳风扫了一眼,心中有了定数。
李鸿儒那一套对别人好使, 对他不好使。
李淳风没法测李鸿儒,但言语交谈时就能知晓详细。
相较于不断推衍推算,李淳风觉得直接询问比较方便。
这让他手指中的推算重新继续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李鸿儒道:“你不要在背后算我,我跟你说, 我本事又大了一点点了,不好算。”
“我不算你”李淳风吁气道:“我直接问你,你手中是不是拿了皇家的风水阵旗?”
“啥风水阵旗?你说赤鸟玄色阵旗?可拉倒吧,那东西还能给我?”
“知道了!”
李淳风默然。
这让李鸿儒也默然。
任有万般防范的本事,但凡相互一交谈必然露馅。
他知道李淳风心里那点小九九,李淳风显然也清楚他。
“此行洛阳易遇风险,你到时别藏着掖着,我感觉自己可能要撑不住了!”李淳风低声道。
“怎么的?有人要弄死你?”李鸿儒问道:“你是不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了?”
“应该不是妄想症,我总感觉有一些坏事可能要发生!”
李淳风拿着万长青,又揭开自己的钦天监官服。
这让李鸿儒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黄纸符篆。
相较于往昔出行的轻装上路,李淳风此时显然是全副武装,将警戒做到了最大。
李鸿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李淳风在正事上少有和他虚言假语。
虽然李淳风难于推衍推算他,但李淳风可以推演推算其他人。
“难道是仙庭来劫囚?”
若要找原因,李鸿儒也只能找到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