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势在必得,对郑雨筠的话根本就不在意。
“以前你们就是最亲密的表姐妹,现在瑜儿大难不死,你不是应该更加高兴么?”
他的话像是有着什么蛊咒,能够牵引着郑雨筠的所有想法。她露出欣喜的模样,点头道:“瑜儿小时候最喜欢追着我跑,我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深厚。只是夫君,现在她的身份,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奚楚眼里藏着耐人寻味的东西,轻哄着她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将她藏起来护起来。雨筠你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郑雨筠低头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理。只是再抬头之后,突然有问道:“和春呢?”
她一脸茫然的问着奚楚,奚楚却紧蹙眉头。照罗叶的意思,他编了谎话说和郑雨筠允了和春离府,还特地给了嫁妆让她嫁人。
明明这些天都相安无事,怎么现在郑雨筠又突然提起了和春?
奚楚放柔了声音,就像是那天蛊惑郑雨筠时一样。“和春不是嫁人了么,你又忘记了?”
郑雨筠想了想,突然像是想起来的似的,双手紧紧抓着奚楚的衣襟。
“不对,和春不会嫁人,她才刚刚及笄,还未到出嫁的年纪!”
奚楚眼眸微沉,笑道:“女子及笄就可以嫁人了,难道你想要她等到嫁不出去没人要的时候才舍得放她走?”
郑雨筠听了只是傻傻的笑,好像印象里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直到奚楚离开郑雨筠的院子,她再也没问过李瑜为什么会在桓城,为什么没被烧死在宫里。
李瑜真的被接到了太守府,这事儿夏侯晋是隔天才知的。孙青曼固执的跟着他来了桓城,却不再像之前一样的喜欢粘着他,整天变得沉沉默默,事事都亲力亲为,还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夏侯晋的使唤丫头。
夏侯晋对第三次扫着院子的孙青曼招了招手,将她唤到了自己的跟前来。
孙青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挂着甜甜的笑意。“公子有何吩咐?近来风大,那边的榆叶梅总会吹落过来,好是好看,就是扫的有些麻烦。”
“你一个孙家大小姐,做这些事情干什么?”
孙青曼都没觉得自己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正在讨赏钱的下人,依然笑靥春风。
“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不该去麻烦别人。”
他清傲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以前的孙家大小姐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不像现在这么懂事儿。”
孙青曼有些惭愧,一张小脸一阵阵的泛红。
夏侯晋抢过她手里的扫帚扔到了一边去,拉着她的手就出了这小别院。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亲密的动作,只是知晓了夏侯晋的身份之后,孙青曼就再也不敢想这份温柔了。
如今那温柔的大掌牵着她,她竟然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全天下。
突的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明明在意的不是夏侯晋的身份,她明明只是单单的喜欢这个人。
夏侯晋将她带到了大街上,指着街对面的一家金玉器饰的店铺说:“一会要是有一个穿金戴银,被左拥又簇着走出来的女人,你就上去跟她说话,一定要让她对你印象深刻。”
“为什么?”
“你不是要想要跟我着么?既然这样,就得替我办事儿。”
孙青曼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就算没有跟着他来桓城,只要是他的事情,她一定会照办不误的。
抬头间,孙青曼瞧见一个被掌柜殷勤送出门口的女人,珠翠压身,左右两边都是抱着礼盒的丫鬟。
“是她?”
夏侯晋颔首,看了看站在门口与掌柜寒暄的女人。“去吧,我回别院等你。”
孙青曼咬咬牙,朝着那女人就走了过去。只见孙青曼跨过那门槛时,一个不小心就摔在了那女人身边,连带着她的丫鬟也摔在了地上,散落的礼盒里掉出一把玉锁,已经短成了两截。
“哎呀!真是对不住......”
夏侯晋淡淡一笑,放心的转身离开了。
罗叶自从得了那本医书,对自己的医术也就越来越自信,大街上抓到一个人都能给他免费的诊治半天。渐渐的,也就有了些名气。
他依旧是每天都到茶馆里说故事,也顺便在茶馆里帮人看看病。
因为罗叶总去茶馆,真真假假的故事也说的不少,顺便的也给茶馆带来了不少的生意,掌柜的也就由着他。
夏侯晋有事儿了就到他的家里找他,白日里,自然就是去茶馆里寻他了。
到了茶馆,罗叶正在有模有样的替人扎针,一边还一脸认真谨慎的教人怎么自己调理身体。
他捡了个位置坐下,安静的在一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