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没出屋时就在想:“是谁把我送到了吴妦住的客舍里?”出门见到原中卿、左伯侯,又见左伯侯远远的讪笑不敢过来而原中卿当头就拜倒请罪,顿时了然,踹了原中卿一脚,怒骂道,“你俩好大的胆子!昨夜见我醉酒,便自作主张地把我送到这里,改天我若再醉,你俩又打算把我送到哪里?送到贼寇的老营里么?”
左伯侯吓了一跳,来不及赶到荀贞面前请罪,膝下一软,立时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小人不敢!小人知罪,请中尉责罚。”
荀贞“哼”了声,吩咐说道:“叫两个婢女进去给吴妦松绑,叫厨里做点冀州的美食送来。”
左伯侯、原中卿跪地应诺。
荀贞回首往屋里瞧了瞧,转回头,大步出院。
等他出了这个小院落,左伯侯从地上爬起来,埋怨原中卿,说道:“昨夜你我自作主张,今曰险被中尉治罪。这样的事下次断不可为了!”
原中卿也从地上爬起,却是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左伯侯说道:“你还笑?看看把中尉气成什么了!要非你我是中尉的西乡旧人,只凭‘自作主张’一条,你我今曰恐怕就要人头落地。”
“你觉得中尉生气了?”
“这还不叫生气?”
“中尉若是真的生气了,又怎么会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你是说?”
“中尉如真生气,你我今曰就算不死,也难逃皮肉之苦。”
左伯侯忖思了下,觉得原中卿说得有理,犹豫说道:“如此说来,中尉其实并未怪罪你我?”顿了顿,又道:“纵使没有怪罪你我,这样的事也可一不可再二了!”
荀贞刚才那句“改天我若再醉,你俩又打算把我送到哪里,送到贼寇的老营里么”说得更重。
原中卿、左伯侯是他的亲兵,未得他的允许,擅自把他送到吴妦住的客舍里,往轻里说这是先斩后奏,往重里说这就是目无军纪。类似此种之事,本就是为亲兵者的大忌。
荀贞这次没有责罚他们,一是因为原、左是西乡旧人,他两人的本意是好的;二来却也是因为昨夜“在梦中”的爽快令他难忘。不过却也正如左伯侯所说,这样的事可一不可再二。如果再有下一次,他肯定是要处罚他俩的。
原中卿应道:“是。”
……一夜**,对吴妦来说是件大事,对荀贞来说只是一个插曲。
荀贞现在心中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即是尽快地艹练义从,教会他们山行、山斗之术,好赶在冬雪前击黄髯。出了吴妦住的客舍小院,他回到己院,洗漱更衣,饭后去到前院,召戏志才、荀攸、邯郸荣、卢广、程嘉岑竦、陈午诸人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