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应也知道,现於今,鄙州境北黄巾势众,百姓苦之久矣,我家主上为安民休养,澄清州内,有意亲提兵击之,唯部曲略少,恐克胜不易。贵州入我境内之兵既是为助鄙州剿贼而来的,我家主上就想请荀将军把这些兵马暂时借给鄙州,待剿灭了兖北黄巾,必有重谢。”
徐卓哈哈笑道:“些许小事,何足言谢!”
王楷大喜,说道:“足下可是应了?不需请示荀将军么?”
“这点小事,我就可以代表我家主公做主。”
王楷喜不自胜,心道:“虽未能以此借口把入我兖境的徐州兵赶走,但若是果能将之借入刘公的帐下,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既可用之为马前驱,又足可壮刘公军威,震慑各郡。”急切地问道:“敢问足下,不知何时可将此部兵马借给我州?”
“此部?足下说的是哪一部?”
王楷愕然,说道:“自是驻留任城的那部贵军兵马。”
徐卓摇了摇头,说道:“驻在任城的只有区区数千兵马,何足以助贵州剿贼?”
王楷问道:“那足下是何意?”
“君来合乡,进城时可见到城外的兵营了么?”
王楷心觉不妙,答道:“见了。”
“可注意到其中有不少兵营是新建的么?”
“注意到了。”
“又可知为何会有那么些新建的兵营么?”
王楷心中愈觉不妙,试探地说道:“必是因荀将军新调了不少兵马入驻合乡?”
“然也,君可又知我家主公为何新调了不少兵马来驻合乡么?”
“……,为何?”
“还是为了睦邻友好之意啊。”
“……。”
见王楷张口结舌,无以回答,徐卓一笑,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足下适才言说贵州‘境北黄巾势众,百姓苦之久矣’,此事我家主公早知。黄巾者,天下之公贼也,鄙州与贵州虽分两州,而民皆汉家百姓,我家主公久有进兵贵州,以剿黄巾,安平汉民之念也,只是担忧如果贸然进兵,或会引起贵州刘将军的误会,故此拖延至今。现下,既然贵州刘将军主动求援,则我家主公可以无忧矣,合乡城外的兵马便能够大举入兖,助贵州剿贼了!”
“……。”
“足下不说话,可是嫌合乡城外的我军兵马不多,怕不足以助贵州刘将军剿贼么?”
“不是!”
“那足下缘何不言?”
“……,敢问足下,足下适才所言,是足下之意,还是荀将军之意?”
“足下此言,何其怪哉!我与足下的供职一样,都是备位从事中郎,能够参谋军事,但调兵、进战之权又岂是你我可有的?涉及遣调与战,自是唯贵州刘将军、我家主公方才可主之。”
“鄙州境北沦陷,兖南虽尚安,而鄙州内粮实久不丰矣。三千、两千兵卒,鄙州可供其粮,设如贵州所遣之兵多,鄙州恐力难支。”
“无妨,睦邻友好嘛,贵州刘将军与我家主公同为汉臣,贵州百姓与鄙州百姓同为汉民,你我两州同仇敌忾,贵州如真是粮不丰,鄙州虽乏粮,然为助贵州,亦可倾州所有,自携也。”
王楷没有借口可说,只得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楷不能决之,需回到鄙州州府,面禀刘公。”
“也好,那我就等足下的消息了。”
王楷一无所成,在合乡没有多留,次日一早就返程回兖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