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吓了一跳,慌忙说道:“明公!业愚见,此似不可!尚请明公三思。”
袁术怒道:“思什么?”
“明公,荀贼素称能战,他这么做,定然不是昏了头,以业愚见,也许他正是想以此来诱我军往攻臧霸部,以从中取利也!”
袁术怒色稍收,说道:“取利?”
“比如,借机与我野战!”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并且越想,这个可能的可能性越大。
臧霸部数千人,又是在有备的情况下,纵把郦国、宛县的驻兵集中起来,往去打之,可要想把之歼灭也不容易,而如果陷入僵持,被荀贞的主力支援赶到,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只能是一场对我双方主力的野战对决,就此展开。又如果发生野战,袁术知道自己部队的斤两,他取胜的几率微乎其微,至於郭汜部,那是荀贞部的手下败将,必也非其敌手。
这么一来,就相当於是放弃了坚城的守御之利,舍己之长,用己之短。
李业说道:“明公!智者不取也!”
“却如此一说。”袁术颓然,说道,“竟是只能看着臧霸部穿插到我宛西,到郦国县境,我却无法可施?”
李业没有回答。
“臧霸部到了郦国县,那昨天咱们议定的,调郭汜部去打刘虎、蒯越此策,子务,是不是也用不成了?”
“明公,看来是这样的。”
“你可还有别的良策,以应现下之局?”
李业张了张嘴,束手无策。
“罢了!我今天就召长史回城,再问问他,有无良策应对!”
袁术派人去博望县,召杨弘回宛的同一天,郦国县外郭汜大营的帐内,郭汜、李儒正在密议。
“鲁阳等县已失,博望将被围,而臧霸部居然深入已至我郦国县境,而下形势危矣!你有何策教我?”郭汜问李儒说道。
“将军,现下无有别策,唯有那一策可用了!”
“你说的是投附刘表?”
李儒说道:“正是!将军,不能再迟疑了,须当即刻决定!将军若同意我之此策,那么趁博望还没失陷,我愿明日就出城,南赴襄阳,为刘景升陈将军请附之意,必为将军把他说动!”
郭汜到底武人出身,不像袁术,关键时刻还是能果断作出决定的,他不再迟疑,拍板说道:“好!就按你之此策,你明天就出城去襄阳,为我表愿降附之意,但有一条你须记得!”
“是什么?敢请将军示下。”
郭汜说道:“你告诉刘表,我虽愿附从助他,但我愿为襄阳之外藩,而不欲内附也!”
内附,到襄阳去;外藩,留在南阳。
郭汜这却是希望刘表接受他的投降后,同意把他和他的部队依然留在郦国、顺阳等县。
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也很好理解。相比去到襄阳以后,便只能仰人鼻息,当然是仍能留在郦国、顺阳,保持一定的独立性更加舒坦。
“将军放心,将军此意,我定尽力为将军争取实现!”
遂於次日,李儒出城南下。
先是乘船,顺湍水,东南而行,百余里,到穰县县城,在这里下船,改乘车,继续东南行,又行近百里,到了战事正酣的朝阳城外。在这里,李儒见到了刘虎,向刘虎说了郭汜请降这事儿。刘表没有亲领兵来攻朝阳,他还在襄阳,刘虎便派了兵士数十,送李儒去襄阳。
襄阳在朝阳的差不多正南方,两座县城相距百余里,其间大部分的路程也可走水路,行速颇快,一天多后,李儒等就到了襄阳城。
入到城内,等了一天,见到刘表,李儒奉上郭汜的请降书,又把郭汜请降的意思与刘表说了一遍。刘表听完,又看过郭汜的降书,没有当场表态,只叫李儒下去休息。
李儒离堂后,刘表即令人招来蔡瑁、蒯良等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蔡瑁等看罢郭汜降书,蒯良笑道:“明公,汜兵万余,兼据南阳郡西五县,今如受其降,是可得兵万余,并可得郡西五县,大有利於明公也!愚意可受其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