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粱每两周都会去医院产检,前两次都是薄练臣陪着去的,第三次的时候,薄练臣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无法陪着,那天不巧照顾孩子的佣人生了病不好接触孩子,薄念习也要她亲自带,安粱分身乏术,正好是星期六,索性约了席闻鸦陪同她去。
对于席闻鸦的好感源自于她为她解了心中郁结,所以看待席闻鸦没有如刚开始那般带有算计了,也算有了点真心在里面。
那日早上,席闻鸦坐车赶到了安粱跟薄练臣的家里,薄练臣早已出门去了,安粱给她开的门。
薄练臣有好几处自己的房产席闻鸦是知道的,但这处住所她还真头次来。
“来了,先进来吧。”
安粱请她进去坐,还客气的去给她倒茶。
席闻鸦好久没见到孩子了,心绪有些澎湃,一进屋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搜索孩子的身影,终于在沙发上看到了躺在那儿正在玩脚丫的孩子。
她走过去,目光柔软,将孩子轻轻抱起,孩子眨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眸子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了个圈。
一抱到那软软的身子骨,思念如泉,席闻鸦有些想落泪,这是她的孩子她却无法认也无法自己带着看着他一步步成长,她大抵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母亲了。
她有时候疯狂的想想,真想抛开一切,不顾一切带着孩子远离这里的一切是是非非,远走出国。
可这终归是想象而已,这里有她另外抛不下的执念。
“你先坐会,我去换身衣服。”
安粱端了茶过来放在茶几上,眼看着她抱着孩子,也没觉得不对劲,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喜欢孩子。
席闻鸦点点头,““小说领域”更新最快,手打好,你去吧,我帮你先抱着他。”“行,不过小心点,他可皮了,很喜欢抓人的头发。”
席闻鸦笑了下,对她的话没发表意见。
安粱亦是一笑,入了卧室,没一会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物,手里拿着精美的包包和一件孩子的外套。
席闻鸦当即抱着孩子起身。
安粱从她手里抱过孩子熟练的将外套给孩子穿上,那番举动神情倒真是像极了疼宠孩子的亲母亲,席闻鸦在一边看着还真有些不是滋味,不舒服极了。
准备妥当,两人带着孩子总算出了门直奔医院而去。
休息天的孕妇来的比平日里多的多,长廊上排的满满的,几乎没处落座,大多数都是老公陪着妻子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婆婆或者姑嫂陪着来的。
有几个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在走廊上嬉闹,大人在一处喊:“别撞到阿姨们,小心点。”还真不碰巧,大人的话才落下,一个孩子恰巧撞到了刚过来的安粱身上,幸运的是那孩子撞击力并不大,安粱并没被撞倒。
孩子母亲还是给安粱道了歉,把孩子拉去教育了一番。
安粱笑着说没事,笑容明艳而充满慈爱。
席闻鸦不知道是否女人怀了孕所以心便格外柔软些,如安粱这般脾性跋扈的女人居然也有如此温柔善解人意的一天,真是难以想象。
两人在外面走廊等了一阵子,突然诊室里传来一声声厉声咆哮,仿佛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一般,“你说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怎么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死掉,你这个庸医,一定是你看错了,你看错了!”
“小姐,你的化验报告单上明确显示出你肚子里的胚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你怀的是个死胎,我怎么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跟你开玩笑,况且你自己也察觉出肚子不对劲,我根本没必要骗你,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建议你尽快手术将肚子里的死胎拿出来,拖得越久对你的身体越不利。”
“你骗人,你骗人,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庸医,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死了,他前几天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怎么可能死了。”
女人音调颤抖的不成样,隐隐还带不笑不哭的腔调。
对于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令她们悲痛欲绝的了,外面听到女人吼叫的准妈妈们都是一阵唏嘘不已。
医生叹息了一声,然后似乎在劝诫女人,可那女人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了,砰的一声不知道砸碎了什么东西,然后从诊室里冲了出来。
众人终于看清那个女人的样貌,是个年轻而漂亮的女子,穿着打扮也极为光鲜靓丽,席闻鸦旁边的一个女人咦了一声有些惊愕道:“这人好像名模章娆!”席闻鸦本来没注意的,听到这一声,不由自主的往章娆离去的背影看了眼。
章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记错的话是薄郾的,她心里格达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研晟请过医生给章娆检查过,肚子里的很健康,怎么会突然间说死便死了。
她愣神的一瞬,护士叫到了安粱的名字,安粱跟她说了声走进了诊室。
席闻鸦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来等,耐不住疑惑,当即给研晟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