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尔苍白着脸,捂着胸口摇摇欲坠,但是好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于是陆希决定一定要把喷人进行到底
“想一想那个在东岸行省罗赛特少女一家吧?他们全家为了给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的罗赛特少女过十六岁的生日,掏出家里面最后的一块金米拉,置办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吃完了生日蛋糕,一边展望着未来,一边全家一起整整齐齐地结束了生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古拉尔大师很想要这么说,但不知道怎么着,对方这么胡扯地说了这么一通,他这样一个自以为心如铁石的肉食者,居然开始觉得鼻子发酸了。而这一刻,议员席中竟然也出现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再想一想那个在高天原行身的罗赛特少女吧。为了给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克诺罗凑齐到帝都求学的路费,她卖掉了自己一头灿烂的金发也不够,于是只能对一个脑满肠肥的土豪付出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脏了,把钱托人交给克诺罗后,便从岛上跳了下去,想要让云海洗净自己。然而,知道一切的克罗诺,却也跟着跳了下去。生死相随,虽然极端了一点你,这是多么感人至深的真情啊!”
所以说为什么又是罗赛特啊?她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您就是要和这个名字过不去啊?克诺罗又是谁啊?另外更重要的是,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您还不明白吗?因为您的错误,东岸和高天原的粮价飞涨到了让人惊悚的地步。罗赛特他们一家买的便宜货蛋糕,是已经变质的沉粮做的,全家吃了以后食物中毒又交不起医疗费所以才一起上路的!而高天原那边,本来是在码头当搬砖工的克罗诺少年因为连锁的经济波动丢了工作,这才有了连锁的后来的一切悲剧。”陆希指着古拉尔,大声道:“现在明白你的愚蠢制造了多少悲剧吧?耻辱啊耻辱!这便是你这无能之辈的耻辱!”
议会之中的哭泣声便这样越来越大了,紧接着,抱怨声、指责声和喝骂声就这样渐渐多了起来。不少元老们似乎就这样被陆希带了节奏,觉得咱们的破锅果然药丸到处都是悲剧。
……呃,还可以这样操作吗?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一位执政委员会成员扣帽子是不是略微地有点不讲究啊?
就算是觉得那里不对的,一时间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但想到发言者是陆希?贝伦卡斯特,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也是长长的。毕竟,他们七彩蔷薇的传统就是来蔚蓝宫砸场子嘛。
提米斯特?韦伯、卡尔萨斯?奎莫斯、奥鲁赛罗?贝伦卡斯特……死在以上这些历代七彩蔷薇岛领主手下的在职元老、议员甚至大臣什么的,到底有多少?反正一眨眼肯定是数不完的吧?
现在,又特么的来了一个小贝伦卡斯特,真是没完没了。莫看人家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可爱……啊呸呸,那么光伟正,但读读他的简历,怎么看也是一个不好说话却好杀人的主儿吧?
他们猜得很对,这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哇啊!”堂堂的国家执政委员会成员,星见阁长官,国家第一流的预言学大师,马上就要满七十岁的古尔夫魔导师嚎啕大哭了起来:“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啊!可是错了又有什么办法啊!”
古尔夫长官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直接奔跑着冲出了议会大厅。那矮冬瓜一般的体型跑起来居然还很快,保安们完全挡不住。
随后,陆希站起了身,指着佩里恩,也便是方才打断拉瑟尔大师发言的那位元老,大声喝道:“还有你,汝这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我还没有兵临奥格瑞玛,你小舅子家开的建筑公司就上门了,说是要承包钢铁蔷薇堡的修葺承建工作。拿着用三流炼金术硬化的石灰岩,告诉我这是天然金刚岩你特喵当我是傻子啊!还直接塞了5万金米拉的汇票给我!五万!我在你小舅子眼里居然才值五万……啊不对,汝这硕鼠,为第四军团这样征服奥格瑞玛的英雄部队的驻地办事,你也敢偷工减料!我作为还没有卸任的军团司令官,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侮辱!这是对天空蔷薇旗的侮辱,这是对我陆希?贝伦卡斯特的侮辱!这是对先师奥鲁赛罗的侮辱!这更是对拉克西丝大贤者的侮辱!”
等等,您的帽子再这么扣下去,佩里恩参议员就得当场自杀了,没看到他现在那仿佛三观都沦陷了的惨样吗?
然而,没有等到元老先生自裁,他身后几排的一位年轻力壮的平民派议员却大喊了一声“打倒硕鼠!”。他似乎是练过的,一个飞扑了便穿过了好几排的距离,当场便将佩里恩扑倒在地,还顺便带倒了周围一边椅子和人员。
之前便已经讲过了,议员们某种情况下智商不见得比候鸟要高,当有人开始动手的时候,从众心理便更不可避免。于是,代表国家最高立法权和监督权的议会大厅之中,衣冠楚楚的上等人们也都再也没办法继续保持自己的道貌岸然了,他们挥舞着拳头和所有能找到的武器——譬如说桌椅板凳和杯子花瓶之类的——扑向了身边的对手。
陆希悠然地缩回了自己的座椅后面,从空间袋中摸出了一杯赛希琉亲手做的冰蜜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反正,这会议一定是开不下去了,这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