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阳光、他的温暖、他的柔情,都只会给一个女子,也只给过一个女子。
即使是曾经的沐清晨,野蛮不讲道理的沐清晨,都不曾使用手段对付他。但是现在的常舒舒,却对他用了手段,这怎能不将他对她最后的一点亲情以及感谢之情给磨光?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常舒舒的脸色变得惨白,细密的汗珠开始布满她的额头,连手心都是汗水,她想逃,却没有能力移动分毫。
“殿下答应从牢房中出来,且这段时间表现得如此之好,其实只是步步为营取得舅舅的信任,待舅舅走了之后,便要对舒舒下手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也细的险些听不见,甚至还带着明显的颤音。
“请殿下告诉舒舒,舒舒做错了什么?竟让殿下如此怨恨我,甚至不惜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她踉跄后退,身子却撞在身后的桌子上,烛光摇曳了一下,却没有要熄灭的意思。
“不要让本王把你曾经对本王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常舒舒你是以为本王有多差劲儿?你在酒里施了法术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事后更是抹去本王的些许记忆,若不是痛到极致,本王又怎会想起来?本王当真是得感谢你们将我和上邪拆散,否则本王都无法想起来呢!”
他执起放在托盘上的堕胎药,步步逼近常舒舒,常舒舒从桌子边步步后退,但是不多时,身子却再次抵在了窗棱上。
泪水爬满了她的面庞:“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可以吗?”当楚清朗欺压到她身前时,她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你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苦心?”
“我并没有把南宫上邪赶走,我甚至没有赶走她的意思,我只是想……想要留在你的身边而已,但是南宫上邪不允许!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出此下策?我求求你殿下,你别杀了我们的孩子,可以吗?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楚清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该承担的痛楚。你爱我没错,可你错就错在用了错误的手段。”
“即使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你始终是我的表妹,我们是亲人,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除了上邪之外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若是你生出来,这个孩子也绝对不会得到我的疼爱,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把他生出来受罪?”
“作为母亲,你忍心吗?”楚清朗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却无法忍受你生下这个孩子。所以不要让我逼你杀死他!”
“可我毕竟是你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是很正常的事情!”常舒舒还想再争取些什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无力。
楚清朗残忍地笑了,他右手一挥,笔墨纸砚顿时出现在桌子上,他执起毛笔,三两下便将休书落成,递到常舒舒的面前:“你可服气?”
“常氏舒舒,有夫楚清朗,因其善妒,故立此书休之,日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特立此文约为证。楚清朗。”白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这么一段话,常舒舒惊恐地看着这纸休书,竟是久久无法言语。
“如此,可愿喝下堕胎药?本王再不是你的夫君!”他在她怔愣间,掐住她的下巴,将手中的汤药灌进她的喉间。
汁液被呛出来,与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混在一起,一碗汤药灌尽,楚清朗随手将药碗扔在地上,而常舒舒则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即使得到了一时,却得不到一世。真的是她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