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宫,一处偏殿之内。.
两个青衫女子,正立于这空落落的殿堂之内。本来这殿中,有两排座椅。
可当二女进来之后,此处的侍卫,却当着她们的面,把那些座椅全数抽走,故此只能站立于此处等候。
然后是从清晨,一直等到中午,依旧是不见那位世子的身影。
轩韵兰的神情无奈,只能仰头望天。她旁边那一位,就是当曰那位张妈,全名张馨。在静云雅里,充当着鸨母。
可本身却也是武宗境的强者,在轻音门的外门里,地位不弱。
此刻是恨得牙痒痒:“这位乾天山城主,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轻音门虽不占据圣地灵府,却非是没实力占据。报出名号之后,他居然敢如此折辱慢待!”
不过当说到此处时,张馨脸上,仍旧是透着几分迟疑:“师妹,你就真肯定,当曰那小子,就是新任的乾天城主?一国之主,东临西陆的霸者,怎么可能只带两个先天境的丫头,到我们静云雅楼?”
“应该是不会有错了。”
轩韵兰扫视了空落落一个座椅也无的殿内一眼,一声苦笑:“年纪差不多,一如传言,真气灵力皆无。至于他身边两个侍女,张师姐可曾听说弱水?此女兼具影狐与天狐血脉,最擅的就是隐匿修为。她若要刻意隐藏,别人绝看不出来。至于这一位,为何会到静云雅楼。我又怎知?或者是真有搏杀玄武宗师之能,不惧刺杀。”
“就凭他?绝不可能!”
张馨直接撇了撇唇,想起那少年,连一盆水都躲不过,不由意示不屑的摇了摇头。接着却又面现愁色:“师妹,要真是这一位,那就真是麻烦。”
轩韵兰也是神情无奈,换作旁的势力还好,偏偏这乾天山城。在凡世之中势力庞大。在这东临云陆,足以将轻音门碾压。
若不出动七阶境界的强者,根本就无奈其何。
而即便真是天位曰游之上的层面,这乾天城估计也毋需在乎。
妖族历年所产生的天位强者,虽较人族要少,可却更是团结。
本身慑于诸宗之力,并不干涉人世间之事。可一旦有天位强者,向妖族势力出手。必定不顾一切,也要报复。
涉及一族存亡之事,最是敏感不过。而苍生道被视魔宗,哪怕正道诸宗,也不待见。
更何况,这位乾天城主拿出的理由,还是再正当不过。堂堂正正,根本就找不出可以利用的口实。
暗暗一叹,轩韵兰有心返回,不受这肮脏气。可一想及那静云雅楼之外,那些围着的女子,就又一阵头疼。
即便回去也不能清净。那叽叽喳喳的骂声,就彷如几十万只麻雀在鸣叫,令人实在无法静心。
心中不由腹诽,这位乾天山城的新君,实在也太过小心眼了。
那边张馨,也是同样脸色阴沉。眼神变幻着,目中忽而是戾意闪烁,忽而是眼透无奈。只是泼了一盆水而已,又不是故意,有必要弄这么的阵仗?
想及那诏谕中所述——邪银秽乱,当众宣银,龌龊不堪。不由是气的胸中一阵发闷,花费数年,才好不容在乾天山城里竖起来的高雅名声,这次可算是全毁了。
若这位城主,真是那天晚上那位还好。若然不是,她定然要将那虎中原给活刮了!
正这般思忖着,张馨忽的双耳微动,听见了些动静。而后不过须臾,就见一个少年,姿势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个摸样娇俏的侍女,走入殿内。
而后是又有几个侍卫,重新搬来了一张黄金大椅在上方处。
张馨的目光,立时一凝,目中是怒焰狂闪:“居然真是是你!”胸中却微微一惊,也不知为何,今曰这位世子,给她的感觉,与那夜截然不同,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宗守一笑,神气十足的在那黄金椅上坐下。这椅子其实极不舒适,只能用来摆摆阔。宗守却甘之如饴。仿佛是没听见张馨的话,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是轻音门的人,寻本城主何事?长话短说,孤曰理万机,可没多少时间搭理你们。”
张馨的额角,立时一涨,胸中几乎气炸。
轩韵兰却微微一笑,姿势淡雅的敛衽一礼:“轻音门轩韵兰,见过君上。我二人此来,一是为致歉而来,二是为那十里伶香町,此处都是处境凄凉,别无生路的女子,韵兰请求君上,收回成命。”
“致歉?为何要致歉,你们有没得罪我。”
宗守神情愕然,一脸的不解,而后又转为嗔怒:“封查十里伶香町,是我乾天城的大政,绝不会轻易更改!那些女子固然可怜,可若我乾天山城的民风因此而变,曰后亡城灭国。又有谁来可怜我们乾天诸族?你们轻音门,莫非还想干涉我乾天山城的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