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开始仔细计算着詹觉,此时对面的夜魔族,估计即便不是山穷水尽,那也差不多远了。
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无法利用那些空舰四处劫掠,云海上找不到办法,这些夜魔只能是把注意力,转向陆上。又是只能在这里,与他决一死战!
只是这些,却还远远不够!
下一刻,就见孔瑶,在舆图山一点。
“臣恐降军心思难定,即便是为其家园,也未必能出死力。故此欲在七曰之后,将此处轰塌,不知君上以为可否?”
宗守目光微缩,孔瑶此时所指,正是七霞山之旁,通向辉洲腹地的大道峡口。
若是此道断绝,那么此处数百万大军的退路,就将彻底断绝!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心念一转,宗守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有何不可,云荒之时,有背水一战,有破釜沉舟。
万载之后,他宗守难道就不能背山一战?
“如此说来,孔瑶你料定决战之期,是在七曰之后?”
孔瑶微微犹豫,然后是猛地把螓首一点:“正是!”
“那就依你!”
宗守心神恍惚了片刻,又拿起最后的一张信符。
这一张,却是来自乾天山的任博。言道大商已经遣使,责问他斩杀魏海,夺其麾下大军之事。
不由是冷然哂笑,看向了东面。
自夜魔侵入,孔瑶代他统领大军。三月时间,大小凡三十余战,抗拒二百万夜魔,虽是节节败退,却始终未曾溃散。
此时即便是一个瞎子,也可看出孔瑶,统领大军的才能。
虽是中规中矩,却面面俱到。协调诸军,没有哪怕半点错失。统筹整个辉洲战局,仍旧好整以暇,更布局深远。
此非是提数万之军,冲锋陷阵之将。而是统帅数百万之众,攻城陷国的帅臣!
虽是仍旧略显生涩,可未来的不世军神,已现雏形。
只需假以时曰,必定是可支撑一国的擎天巨柱。
也不知如今,大商皇京城,将孔瑶亲手甩让给他的那位,此时可曾后悔了没有?
大约是要吐血了——‘嘿’的一声,宗守得意一笑,一手将这信符捏碎。
这些责问,对他而言,却是不痛不痒。只需此战之后,送一些礼物,遣使致个歉。使那边有个台阶下,就可把这场风波,化为无形。
这非是他轻视,而是历代中原皇朝对外藩,历来都是如此。若是无奈其何时,就都以安抚居多。
更看透了那位元辰皇帝,先要安内之心。
国内世家林立,预言中神皇将现,这一位后世人口中的‘圣君’,怎可能在这时候,来寻他的麻烦?
那信符的最后,却是提及东临云陆诸地,最近是乱象频现。一些城主,颇不安份。一些身份不明之人,更在四处奔走连结。
只是这些人,如今却是聪明了许多。大局未定之前,绝不主动举起叛旗。
又有乾天山,三百万精锐镇压,更不敢轻举妄动。
此事弱水,不久前也跟他提起过,故此也不觉吃惊。
战到此时,哪怕是与他关心亲近之人,也不会看好他。
苍生穹境与三宗六门,就曾几次传信,问他是否需要援手。
亲友如此,更何况这些暗中之敌?
大约是想着,即便他宗守能从辉洲安然退走,也必定会损伤根本。
摇了摇头,宗守冷冷的也看着那舆图。
七曰之后么?那就看七曰之后,看胜负何属。
这云界之东,那时谁主沉浮?
※※※※一刻之前,就在宗守从天空中飞落,回至七霞山顶之时。
虎中原站在一处残破堡垒的最顶端,仰首上望。
眼看着那身影,安然落下,才收回了视线。
而后是破口大骂:“这些珈什么罗,真个是没完没了了!”
是深知此时宗守的安危,是不能出半点差池。
可偏偏二人之战,他是半点插手不进。也知晓宗守,是以一己之力,护持着此地,近百万大军。不使那珈明罗,为所欲为,只是每一次天空中激战,都让他悬心一次。
不由暗暗沮丧,自己的天资,还是差了些,已经帮不上宗守,在他旁边的柴元,却没想那么多:“有宗原策应,又何需忧心?”
又看向了堡外,此时夜魔军虽退,却有不少伤卒。在弩箭威胁下,未曾救回。
柴元的眼中,顿时是微微一厉:“外面的这些,该怎么处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