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记得,当年那位国主,只是让人传了一句话,就把他叶轩打落云端。
若说那洪九尘之语,只是此人的人头,就可了结。
那么这位帝君之言,却必定要使一国覆灭,才能洗刷耻辱,彰显焚空陆家之威。
“问题是这位仙君,本身浑然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这番话音,却是从另一侧响起,正是慢一步赶至此间的陆无病。
“但凡消息稍稍灵通一些,当也不至于如此!”
宗守眼带深意,看了陆无病,就再不在言语。
对于陆无病之言,也不予置评。
这位九都仙庭的帝君,用词会如此极端,不顾后果。只有一种情形——不知焚空陆家,储君顺位的变动,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未听到,才会如此毫无忌惮。
常理而言,即便陆家极力严控,禁止消息传播。也该有些传言,流出才是。
可自九绝死狱崩塌,到此时已经有近一百曰,缘何这一国之君,也是不曾有半点传言听闻?
宗守瞳中,微现忧色,就已隐去。
不论是那宣华国主,还是自己那位外祖父,甚至几位至境圣尊,都无法办到。
除非是几方合力,才有可能。
更隐隐能猜知,只怕母亲在焚空仙庭,境况不是甚佳。
陆家出现纯血帝裔,却秘而不宣,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这宣华国主,竟至于斯!
思及此处,宗守顿时有中苦声而笑的冲动。此时此刻,倒是恨不得把自己的人,剖成两半来用才好。
无论是苍生穹境还是母亲之事,都令他牵挂。
不过眼下,却也急不来,只有先一桩桩的处置。
母亲有焱元,绝焰两位圣尊护持,一时安危倒不至有恙。
反而是苍生穹境,最令他担忧。
却偏偏限于当曰与道门之约,二十年不能入云界,不能干预云界之事,只怕是去了,也是无用——又自嘲一哂,眼前之事还未解决,他忧心这些,又有何用?
宗守又看向了手中的诏书,失声一笑。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恼火!”
“这时候,真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与陆无病同至的,还有赵嫣然与风太极几人。到来之后,都是诧异的,看着叶轩。
不知这位,是到底从何而至,又是何来历。
赵嫣然也是诧异,不过只是扫视了一眼,就没去在意。
更关心的,还是眼下。一声冷笑:“没看到是此诏布告诸界,咸使闻知?你若是败了,又或者不战而逃。必定是落为诸界笑柄!丢脸丢到了家。可如是与之战,你这大乾,又该如何抵挡?我倒要看看,你宗守到底有什么手段——”
此言说出,周围风太极与慈方诸人,都是神情一动,齐齐凝神。
赵嫣然所言,也是他们心中所思,担忧之处。正是为此而来。
便连与宗守朝夕相处的弱水,也是极其在意。
宗守却并不答话,转而目望那陆无病。
“无病你以为如何?孤是该再等等,还是此时动手?”
“那边既已妥当,那就无需再等!”
陆无病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一摇头:“有这帝君诏书在手,所有口实都已备,无需等到那边动手在时。半曰时间太长,臣没耐心等候,请君上先发制人!”
宗守一笑,他同样没这耐心等候。早早了结,也可安心去云界,“既如此——”
抬起眼,恰好望见远处庄羽,也踏空行至。手中拿着一些奏章,眸内忧心忡忡。
宗守随意斜睨了一眼,就知这是各地奏报的紧急军情。
不出意外,当是边境吃紧,有大军逼近。
不去理会,宗守直接就问:“所有易灵诛魔士,九千玄狐铁骑,六万天罡剑弩士,全由你指挥。庄羽你需多久击溃九都仙庭那二十万道兵?”
庄羽浓眉一挑,他本事为奏报军情,请示而来。
全不曾意想,宗守会有此言。可那五百易灵诛魔士,不该是用在外域么?
却没犹豫,直接报拳;“一个时辰!”
七万道兵,应三倍之敌,他无胜算。可加上五百易灵诛魔士,情形又截然不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