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凶险,是在外不在内么?”
——若是这般情形,倒也不是无法相助。
稍稍凝思,岳羽便已是有所决断。一波浩荡魂念,赫然是一直往上,探入至那九霄云外,无尽星空之中,开始招引着那周天星斗大阵之力,往下灌注。
只是那星力,却凝于空中,引之不动。被一股更为强横的力量所阻,几乎完全阻绝他的召引。
“是昊天?”
岳羽也未怎么细思,便已经是猜知到此人身份。冷冷看了上空处一眼,一声冷哼:“我乃北方安天玄圣大帝!一年之内,可用这周天星斗大阵半月时光,乃是天条!鸿钧符诏,天地所规!我倒也看看,你如何阻我?”
那龙凰安天玺内的气运之力,立时鼓荡。岳羽头顶处,一道紫金气柱,亦是直贯长空。内中一枚印玺,赫然与天地相合。
甫一出现,便有那龙吼凤鸣之色。赫然间万条瑞霞,无数灵光,绽放开来。
将岳羽身影,衬映得仿佛神人临世。而后是向上空,猛地一抓,是整个天地。都似乎为之晃了晃。接着是无数星力,一道道被招引而下,将岳羽笼罩于其内。
整个周天星斗大阵,也都是疯狂催转。
妙法大罗天中,那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却是一声金属寸寸崩碎的锐鸣之声,震彻殿内。
“狂妄!”
昊天是神情阴沉。安坐在那宝座之上。只是那一旁的扶手,此刻却缺了一角,而在他手中,则是握着无数的金属碎末。
竟是一抓之前,便将这材质足可列入三品之上的皇椅,一抓粉碎!
却依旧是余怒未消,胸膛起伏不定。
李长庚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被群星之力笼罩的万寿山颠,这才是微微一礼道:“陛下息怒!安天玄圣大帝有每年自如调动这周天星斗大阵半月之权。之前我等担忧他在北方站不跟脚,一直克扣。如今他欲调用,我等也是无法——”
“这个我自然知晓!不过眼下,正是借用这周天星辰之力,推算那危机来处之时!却因他半途而废,实实在在是令人生恼!”
想及方才,那阵阵心惊肉跳之感。昊天不由又是一阵怒恨。神情勉强维持着平静道:“闻说太宰当年存身于金星之内,任是那帝俊如何催逼,亦无奈你何。却不知如今,可有办法将这大阵夺回?”
“我当年能安然存身,其实是因帝俊未生杀心!”
李长庚摇了摇头,视线却望向了脚下的云雾影像之中,那道紫金气柱。
“若是几年之前,哪怕他帝位已固。这周天星斗大阵,该如何使用,都由不得他。可现如今,他那北方安天玄圣大帝的名位,已被天地承认,受天所佑。真正说来,如今其身份,是比之陛下,还要正统!甚至不受道祖所限——”
斜视了上首处一眼,只见那中年皇者。是面色微红,接着又复是紫青一片。李长庚接着是一声苦笑:“我等如今,却又如何能阻得了他?除非是更易天条——”
昊天先是一阵暴怒,接着却又沮丧之至的身躯瘫软了下来。
“朕本待是借北方百兆生民之力,欲一展宏图!为何此人,却不念朕百般照拂之情,要传下那剑修之法,与我为敌?这渊明,实是可恨!”
蓦地站起,昊天大袖一拂,便直入后殿。临到门口时,也身躯顿住。微微一叹道:“罢了!老师昔年曾说起,神道大兴,我天庭鼎盛之时,便在这一劫之后。希望莫要出什么变故才好!还有三百年后,也是朕会元之寿。还请太宰,为朕费神艹办此事!莫要堕了朕天庭声威——”
说完话,昊天的身影便已是消失无踪。李长庚却仍旧立于原地,面色微微透着几分疑惑。
那渊明不早不晚,为何偏偏要选在此时,招引这周天星斗大阵之力?
莫非是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不成?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昆仑山巅,玉虚宫洞天之内。一位长须及胸,神情端庄的清癯老者。正是盘坐于一处云雾缭绕的殿中,将一根长幡,祭于半空。
轻舞摇动,带起无数玄光。千万道符文,宛如光壁般将其身躯围拢,又如龙卷风一般,在空中不停的旋动。
一直维持了大约十数息时光,才将这些符文彻底散去。而枯廋的面上,却是现处了几分异色。
在这殿堂之内,还有五人分坐左右。而左侧最上首一人,正是燃灯。此刻见状,不由是眼中微露喜色道:“不知老师,可层推算到那凶兆的来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