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人,他也有听闻。光玄散人,又号知古真人。亦是洪荒之内,有名的混沌金仙。且精擅阵道,号称博通古今。
只是听那太玄仙子的语气,是颇有不善之意。似乎这两个邻居之间,并不怎么和睦。
而下一刻,便听那光玄散人,冷冷开口道:“所为何事?师妹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尔等拘禁那青龙之子,欲取其血,破开那龙墓封印之事,真当我不知么?”
岳羽心中惊愕尚未平息,便又再次掀起了一阵狂澜。拘禁青龙之子,莫非这太玄仙子,是真的疯了?
那青龙身合天道,与玄武一般,成为四方神兽之一,等同于被拘禁一般。却远远非是这太玄之流,所能得罪的起、即便同是混沌金仙,上古大能,也有高下之分。譬如那后土冥河,与黄泉忘川之间,相差便不可以道理计。
地底一战,开辟轮回之时,后土哪怕大半法力,都在维持着十八层冥府,与冥河相抗。余力却仍旧可独战那黄泉等六位混沌金仙,而不落下风。
那青龙甚至只需随意一个符诏,便可令洪荒龙族,群起而攻之。
——要知这龙族之所以搬出这方丈山,却非是此地几位混沌金仙之力。而是受几位道祖逼迫,这才不得已将此山让出、四方龙族隐世的混沌金仙,也仍有不下十余人之巨!以这方寸山的一盘散沙,轻易便可攻破。
他与敖慧心念相通,也感知到敖慧的惊愕焦躁之意。忙分出了一道意念安抚,然后是稍稍压抑住心内的惊意,继续倾听。
更是小心翼翼,以昆仑镜,将池底的所有气机,全数锁死。
本是只欲来窃取昆仑镜残片,助战雪彻底吞噬那刑天魂念。顺道把自己的龙族血脉,提升到纯血境地。
却不意此番,竟是机缘巧合,听闻到这般耸人听闻之事。
这般秘辛之事,绝不容见光。若被二人察觉,自己在旁听闻。哪怕是他身后,有后土圣人为后盾。这太玄光玄,只怕也不容他轻离。
那太玄仙子闻言,却毫无忌惮之意,一声冷笑道:“知道了又如何?难道师兄,是欲以此要挟师妹?我将那青龙之子掳来,在那龙族眼中,固然是罪大恶极。可你光玄散人,也好不到哪去!这些年纵容各处散仙,猎杀四方真龙,收集龙血。又借助着天龙池液,以育蛊之法培育,欲再现那始龙血脉,你我亦是心中有数。这些年死于你手的真龙,便有三百余头之巨。其余如灵龙这属,更不知有多少。那青龙固然不会放过我。也未必就能饶过是师兄!”
敖慧的意念,顿时是愈发的浮躁,隐隐透着几分怒意。便连岳羽,也是微微皱眉。
所谓育蛊之法,是将诸多虫兽,容纳于一个密闭空间之内。任其生死相搏,而后取其生还着。
以此法育虫,所得的蛊虫,往往最是凶悍,也更强壮。
听这太玄仙子言下之意,这位光玄似乎也曾取无数龙族,以育蛊之法培育,取其强者。
却不知那始龙血脉,最终到底再现了没有。
光玄散人气息微微一窒,而后冷哼道:“师妹说笑了!光玄并无要挟之意。只是你等几人,冒险掳掠那青龙之子。却不嫌太过急躁?如被那龙族查知,我等十万载大计,都将毁于一旦!你我几人乃是一体,师妹若是愿意。可随我等一起入内。若是不愿,我等在那龙墓之内,一旦有甚所得,也必定不会忘了师妹一份——”
“这个却不用师兄艹心!”
太玄仙子语气又恢复平淡道:“这龙墓之事,何等紧要?稍有不慎,便要落到空手而回,甚至道消身陨之境。我太玄的姓情,你也肯知晓,岂肯把生死托付于他人之手。至于事泄,若无万全把握,我又岂敢轻易为之?只需你不说出去,又有何人知晓?”
又凝声道:“我知尔等几人,已然是发动在即。后土成圣,天机已是再次剧变。世间任何大能,都再无法演测天机。如此良机,万世难有。一旦错过,曰后便再难为之。就许尔等培育始龙血脉,就不许我擒青龙之子,这又是何道理?”
岳羽一阵恍然,原来此事归根结底,也是因自己之故。后土成圣,引至这天机产生无数变化。而这龙墓之事,也是其一。
这几位混沌金仙,对那龙族蓦地,已然窥视已久。不过若无几个月前,后土成功开辟轮回之事。可能会拖延到几万载后,这才动手,又或者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也不可能有那青龙之子,被擒之事。
那光玄闻言,则是一阵默然。沉寂了许久,这才再次言声道:“既然师妹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相劝。只是此番情形有变,不止是我方丈山。传闻那阐教几位三代弟子,亦会亲至此地。截教与西方教,亦会有人过来。这几人修为法力,虽远不如我等,却都持有道祖符箓。不受这龙墓限制,我等几人在那墓内,未必便能匹敌。总之师妹,自己好自为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