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昊天神情,更是难看无比,心中冰寒,凉彻骨髓。
“杨浩!”
言语之中,却是满蕴不敢置信之意。恼恨之外,又含着几分无奈。
而此处这万寿蟠桃树下的诸多仙修,亦大多都是面浮惶然之色。
完全未曾意想,那位中天紫薇大帝之后,居然是又起风波。
心中早已是后悔莫名,早知如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此拜寿。
只有岳羽,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斟酒自酌,笑意吟吟。
“——好一个定海神针,可惜与我无缘!”
一声轻赞,岳羽目光,是万分惋惜的,看着那杨浩手中的金箍棒。
若非是他抢先将那恒山、华山、衡山三大天柱立下,支撑三十三天境。方才那一击,便已可使这妙法大罗天受创不浅。
那杨浩遥立亿万丈外,目光往这蟠桃林内投来,四下梭巡。望见岳羽之后,先是一怔。杀机微闪,便又迅即隐去。不过片刻,那目光却又锁住了那昊天与金灵二人。
然后是一息之间,便穿空百万余里,向这蟠桃林内,迅速踏至。杀机凌厉,意锐绝伦,而那昊天,此刻亦是战意冲腾。手中再一次,将那紫金巨剑招出。
不过下一刻,旁边的瑶池圣母,却又发出一声轻咳。
昊天神情微怔,四下里扫视了一眼。当目光触及那些已然有些萎靡的桃树之后,不由是一声冷哼。冷冷喝道:“诸天将帅何在?还不给我拦住这大逆之辈!”
声震三天,可当话落之时,昊天却是转身便走,动作是迅捷之至。只一眨眼,便离开这蟠桃林内。
而后这整个天庭,便仿佛是沸开的热水,蓦地腾动。
只见是数十身着金色符甲的神将,冲天而起。无数战车兵将,亦纷纷是腾起长空。一个大阵聚结,无量的神力,纷纷加持于那几十位神将之身。
却只见那杨浩,持着一根定海神针,左冲右突。竟赫然是只凭一棍,便将那数十神将,打的是纷纷避退。只是十数息时光,便远远躲开,再不敢与其对战。
西王母见状,却是一阵目瞪口呆:“怎会如此?”
那数十位神将之中,虽无准圣人物。却也有五六位,乃是大罗金仙境界。在大阵加持之下,亦可有混沌金仙战力。
这三十余人合力,竟是只支撑不过片刻,便全数避开。毫无死战之心,都仿佛是应付了事一般。
——这等战力,实在好似不堪之至,居然也是天庭精锐?
坐于岳羽下方的天齐仁圣大帝与金天愿圣大帝,亦是微微皱眉,隐现怒意。
岳羽则是淡淡一笑,神情漠然:“稍安勿燥,且看着便是。此乃昊天陛下家事,我等不便插手!”
这番言语,却并不以昆仑镜遮蔽。那天启玄朴,皆是身躯微震,已然隐有所悟。都默默坐于原地,再无动作。
那边西王母,也同样是目透了然之色:“可是陛下做的手脚可对?那李长庚,既叛归陛下,绝不可能毫无筹码。却不知这些神帅神将之中,又有多少,已然投效北方?”
岳羽这次却微微摇头:“其中确有人暗中联系北方,不过却非因那李长庚。此人素有信义,即便背弃昊天,也不会如此行事。今曰之局,也非独我一家。再有如今天庭气运暗落,那些人不看好昊天,不肯为其效死命才是真的。”
西王母目光闪烁,心中却是不信居多:“可这杨浩的修为,又如何解释?准圣之境,实在骇人听闻!”
“这又何需奇怪?阐教为补偿杨浩,这些年内,颇给了些好处。那西方教,似乎也有些图谋,也是暗中襄助了几番。再然后——”
说到此处时,岳羽忽的是冷然一笑:“朕也暗中推了一把,集三家之长。再以那玉虚宫洞天,诸宝灵物之助,他若仍无法突破准圣之境,才真正是令人失望!”
西王母微微一笑,心道是果然如此。接着便又见岳羽,微微摇头:“只是这定海神针之事,却非在我意料之中,应是另有他人出手!”
神情是认真之至,目中的疑惑之色,竟不似作假。片刻之后,却又恢复了淡然。
西王母亦是一阵错愕,定海神针乃准提所有,将此物交予这杨浩的,难道是另有他人。
旋即便将此事抛开,复又看向了杨浩:“你暗中助他,此人却未必领情。曰后说不定,还要反噬。此人气运同样鼎盛,若一朝得势,便如鲲鹏展翼,再不可制。陛下难道就不担心?”
话说到一半,西王母便又蓦地一醒:“是了,那云华公主,可是还有一线生机?”
岳羽闻言是不答反笑,语气里是意味深长:“一线生机?谁知道了?”
便在二人说话之际,那杨浩便已将那数十神将,全数击退。
寻着那昊天身影,追觅而去。只片刻时光,便已是杀到那天宫之外。金棍挥舞,粉碎那灵阵禁制,竟是在内中横冲直撞,毫无阻滞。
西王母不由再望向那上方群星,只见云空中,那周天星斗大阵,竟赫然是全然失效。
而下一刻,便已忆起。岳羽方才与那三教仙修动手之时,这周天星斗大阵,便从未起过作用。
若仔细观望,那星空中,此刻赫然是多出数百颗似是而非星点。又被那青龙、玄武、白虎三大星域,强行牵扯一番。使这上古奇阵,气机混淆,直到如今都还未复原。
心中蓦地是一个念头闪烁,岳羽方才出手,将这周天星斗大阵暂时破去,莫非便是为此刻准备?
宴席之内,碧霞元君则是面色发紫,束手无侧。而那瑶池圣母,更是神情犹豫。似欲出手,可当望向那杨浩之时,却又目光恍惚,一阵迟疑。
片刻之后,又目带求助之意的,看向了诸人。那视线最先停留之处,竟是岳羽的席案。
见后者毫无理会之意,又扫望向那天齐仁圣与金天愿圣二帝。直接掠过之后,才又看向那金灵与广成、宝生三人。
那广成子斜瞥了神情怔怔的玉鼎一眼,最终却是一叹,毫无动手之意。
那边的宝生如来,却是宝相庄严,也不知为何,把瑶池的求助视线,只当未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