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攻防(1 / 2)

“把狗先送出去吧,它刚刚病愈,不要同它太过亲热!”走到桌前,见桑榆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边,怀里搂着二宝,那情形怎么看怎么碍眼,周武帝沉声命令道。

“是。”察觉到了男人对二宝的厌恶,孟桑榆并不觉得有异,将二宝交给冯嬷嬷抱了出去。

皇上向来讨厌带毛的动物,这是宫里众所周知的。他能替自己寻来二宝并亲自送到慈宁宫,孟桑榆确实有些触动。如此看来,这男人对她还是存了几分真心,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若狂,反倒开始冷静的计算自己能够利用他的真心得到多少利益。她的爱情早在上一世就磨没了。

见桑榆的怀抱终于空置下来,周武帝脸色稍霁,拿起御笔迅速写下‘碧霄宫二宝’五个行书大字,并盖上自己的私印。

独属于帝王的霸气跃然纸上,此等遒劲笔迹再加上角落的御印,拿到外面便是无价之宝,却用来做一块小小的狗牌,德妃娘娘真是暴敛天物。常喜一边腹诽一边将字迹吹干。

“皇上的书法造诣又精进了!”孟桑榆爱不释手的拿起绢纸欣赏,感叹道。

“你怎知道朕的造诣精进了?”周武帝将她搂进怀里,戏谑的捏捏她的鼻尖,看她如何补救。桑榆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偶尔便会露出一两个马脚,他很感有趣。

“啊,凭直觉。皇上的字比上一次写的流畅!”孟桑榆眸光微闪,面上却一片懵懂,那娇憨的模样叫男人爱得不行。

“哈哈,上次朕写的是楷书,笔画分明,结构方整。这次朕写得是行书,笔画勾连,放纵飘逸,看起来自然显得流畅。”周武帝朗笑,捏捏桑榆的脸颊,心中宠溺的暗忖:聪明的小东西,亏你想的出这等理由!

孟桑榆讪笑,眸子一转,将话题引开,“皇上,您上次要的香囊臣妾已经做好了,您看看?”她走到榻边,从条案上的针线盒里拿出两个香囊,一大一小,都是*聚宝样式,淡淡的梅花香从布料间透出,沁人心脾。

周武帝眸子一亮,接过香囊置于鼻端轻嗅,脸上扯开一道愉悦至极的微笑,“帮朕系上。”

孟桑榆答应,低头将香囊系到他腰间,略微露出半截的粉白脖颈看上去十分香甜可口,不停颤动的睫毛又卷又翘,挠得人心痒难耐。周武帝眸色暗沉,喉结上下滑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躺倒在软榻上。

“朕也帮你系上。”他哑声低语,拿起另一个略小些的香囊,牢牢绑在女人腰间,末了用唇堵住女人的檀香小口,辗转交吻。孟桑榆还来不及惊呼就被男人高超的吻技夺去了心魂,手臂不自觉环住他精壮的腰。

“皇上,现在是白天,这里是慈宁宫!”发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肆意,下-身的硬挺抵在自己双腿之间跳动,孟桑榆回神,连忙低声提醒,支起身一看,殿内的宫人早已被常喜赶出去了。

“明天你就回碧霄宫!”男人将她压回身下,红着眼睛命令道,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凭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情-欲平息下去,孟桑榆心里忽而升起了一股逆反心理。果然,男人的甜言蜜语,温柔呵护都是为了得到女人的*做最终铺垫!她暗自腹诽,面上却□迷离,拽着男人的衣襟娇声道,“可是臣妾还有很多东西没学会,管理偌大一个后宫,臣妾惶恐,求皇上再宽限臣妾一段时日吧。”

周武帝眸色暗沉了一瞬,深吸口气后坐直身子,将女人抱到自己膝头,一边替她整理凌乱的衣襟,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父亲在边关斩杀十万战俘,流出的鲜血将白色的草原都染红了,漫天的血腥味将千里之外的高原秃鹫都引来,如阴云一样盘桓不去。朕今天收到了很多弹劾他的奏折。”

孟桑榆双拳紧握,直直朝男人看去。

“许多大臣控诉他不仁不义,凶暴残戾,不配执掌帅印,若不压制一二日后恐生反意。你怎么看?”周武帝把玩着她青葱一般水嫩的指尖,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听到‘恐生反意’四字,孟桑榆心脏紧缩,大脑开始高速旋转起来。略略斟酌用词,她试探性的开口,“前朝政事,臣妾怎好妄作评论?”

“你是孟国公的女儿,朕想听听你的看法。没关系,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朕必不会怪罪!”周武帝亲亲她的指尖,满脸宠溺。

男人向来说一不二,得到了他的保证,孟桑榆定了定神,缓缓开口,“臣妾敢问皇上,若是不杀这十万战俘,皇上可有安置他们的万全之法?将他们充作奴隶?划出一块地界让他们耕种?亦或是让他们与我大周子民混居,用大周的仁义礼教来感召他们,同化他们?”

见男人拧眉,面露烦忧,她笃定道,“这些都不是办法。蛮人尚武,过的是茹毛饮血的生活,其野性早已植入骨髓。战败的屈辱加上亡国之恨,他们对大周的敌意根深蒂固,不可消弭。这十万战俘均是青壮年男子,留下他们与养虎为患何异?再过几年必是我大周的心腹之患,战事恐将再起!皇上难道忘了十年前的桐城之乱?几千名定居桐城的战俘忽然暴动,里应外合,引蛮军入城,杀光城中数万民众,包括自己的汉□子和儿女。虎毒尚且不食子,由此可见蛮人天性残暴,不堪教化,留之不得!”

话落,见男人露出深思的表情,孟桑榆抿唇,继续开口,“对待此等暴虐之徒,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让他们彻底胆寒!杀了这十万战俘,蛮人元气大伤,百年之内再难成气候,我大周百姓可免去多少刀兵之苦,保全的家庭何止千万?父亲此举也是为了家国计虑,请皇上明鉴!”

有战争就有杀戮,这是必然。孟桑榆不是圣母,不会因为父亲手染鲜血就疏远,厌恶甚至是唾骂他。父亲是给予她生命并抚养她长大的人,在她心里,十万性命也抵不过父亲一人。做儿女的维护父母难道也有错?她不觉得。

周武帝把玩着桑榆的一缕墨发,久久不言,见她眸光闪烁,频频偷觑自己的脸色,这才淡笑开口,“说得很好!简直说到朕心坎里去了!桑榆连天下大势都看的如此通透,如何管理不了小小一个后宫?明日就领了凤印,搬回碧霄宫去,如何?”

男人漆黑的眼眸如夜空一般深邃,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能将人里里外外都看透。孟桑榆这才发现自己为了替父亲辩护,竟将费心隐藏的才学展露了出来。见男人一副了然的表情,她不好再佯装驽钝,只得僵笑着应诺。尼玛,她好像被这个男人带到笼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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