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脑海中的词汇量不多,但针这个字眼却有着浓墨重彩的印记,闻言,忙不迭摇头:“蛰!”不打针的意思。
杜成渊看兜兜不再流眼泪后,吻了吻他的小脸蛋说:“你吃了这么多的冰淇淋,当然要打针了。”温和地说着对兜兜来说很抗拒的话题。
兜兜小手捧住爸爸的脸,大大的双眸里流露着可怜兮兮的神色,一直摇头。
杜成渊把兜兜放在腿上,指着倒在桌子上的冰淇淋桶,一本正经地说:“那就不可以吃这个,不然就要去医院打针了。”
“不次,不哒!”不吃了,也不打针,兜兜点头做保证,答应的利索极了。
方致嗤之以鼻,吐槽道:“相信他?”
兜兜不声不响地握住杜成渊的手腕,然后把杜成渊的手拍在方致的身上,嘴里道:“打爸爸!”
因为杜成渊是挨着方致坐下来的,所以熙熙轻而易举的从方致的肩膀上爬到了杜成渊的肩膀上,仰着头看杜成渊,杜成渊收回手,揽住兜兜,然后低头在熙熙的嘴唇上亲了亲。
“熙熙有没有乖?”
“喵。”
方致看到兜兜让杜成渊打他,心里颇不是滋味,抱起杜成渊肩膀上的熙熙说:“小没良心的,熙熙我们上楼。”
兜兜本来一直没有理方致,但是听到方致离开的脚步声,忙扭过头去看,看到他要走,立时着急起来,身体一挣,就从杜成渊的腿上滑了下来,杜成渊怕他摔倒,手护着他的身体,看着他落地后才松开。
兜兜着急的看着方致,一摇一摆的要追上去,撇着嘴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喵呜——”
方致没回头,在他臂弯里的熙熙探头看身后的兜兜,接着仰头看方致,却只看到了他的下颚,伸出舌头舔方致的手背,想要让他回头看看,兜兜在后面。
杜成渊跟在兜兜的后面往楼上走。
兜兜看爸爸不理他,又要掉眼泪的架势,杜成渊忙快步走过去抱起他,说:“一会儿要跟爸爸认错,爸爸才会原谅你。”
“爸爸——”兜兜指着方致消失在走廊的身影喊道。
“能不能偷吃了?”杜成渊耐心地问道。
兜兜摇头,手固执的指着方致消失的方向:“爸爸——”爸爸走了。
杜成渊露出个笑容,捏了捏兜兜的包子脸说:“我们去找爸爸。”
“嗯呐!”
杜成渊把兜兜放在床上,兜兜从床尾爬向床头,想要靠近背对着他的方致,似乎想起来那顿打了,动作有了迟疑,扭头看杜成渊。
杜成渊给他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对方致说:“兜兜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兜兜扑到侧躺着的方致身上,头贴在方致的腰上蹭啊蹭,熙熙从被子里钻出来,也在方致的身上拱啊拱。
忽然之间,方致一手搂住一个从床上坐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兜兜兴奋的惊呼出声,然后开心的笑起来。
杜成渊去洗澡的时候,床上的父子三个是这样的↓
方致盘腿坐在床上,他的对面是坐着的兜兜和蹲立着的熙熙。
抱着臂的方致一脸严肃地对兜兜说:“下次还偷吃吗?”
两兄弟在杜成渊的教育之下,已有了一米米“爸爸生气了”的概念,也一脸正色地看着方致,闻言一起摇头,萌萌的画面,差点让方致破功,还好忍住了。
方致满意的点点头,翘起嘴角说:“呵呵,下次再被我发现偷跑出房间去吃冰淇淋……”眼神意味深长。
兜兜看方致笑,下意识以为危机解除了,并不能完全明白方致话里的意思,看方致笑,跟着咯咯笑起来,熙熙则从蹲立改为了卧下。
方致心内一片柔软,无奈极了,伸臂把两兄弟搂到怀里,亲一下这个,又亲一下那个。
杜成渊洗完澡换好家居服出来,就看到三个在床上闹成一团的画面。
任谁看到这幅画面都会忍不住想要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方致躺下来,兜兜手脚并用地趴到他的身上,熙熙蹬了蹬腿,攀爬到兜兜的身上,默默地叠罗汉。
眼角余光瞥到一直没动静的杜成渊,侧了侧脸对他说:“过几天,你一个人带熙熙和兜兜,能行吗?”语气里很不放心。
杜成渊回过神来,向床的方向走近,然后站在床前,看了看正互相闹着玩的两兄弟一眼对方致说:“我有什么是不行的吗?”用平和的语气说着自大的话,方致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摊摊手,挑眉道:“那就交给你了,全能奶爸。”
“不要太想我们,专心弄你的音乐会。”
“想你们?怎么可能?我乐得轻松呢。”方致哼了声。
上周,方致接受了来自法国皇家剧院的邀请,将在那里举办个人音乐会,所以会离开家一段日子,这是他成名多年后的首场音乐会,因为向来低调的风格,业界人士因为这次他的复出闻风而动,他人还未动身,外界已经一片哗然和热议,热闹不已。
杜成渊点点头,继续擦着头发,方致坐起来,拿起抽屉里放着的吹风机,说:“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杜成渊欣然受之,毛巾搭在脖子上,坐了过去。
旁边是兜兜的欢笑声和熙熙软软的喵呜声,杜成渊微微垂眸,脑海里忽然浮起在某个路边的广告牌上看到的四个字。
——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