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幼稚病严重造成的遗憾(1 / 2)

“总统阁下。”

幕僚长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金辙,他抬了抬眼皮:“嗯?”

“特勤联系了圣马丁研究中心,对方说他们发生了病毒泄漏,已经实行了区间封锁,要等四十八小时病毒自动降解以后才能进去。”幕僚长道,“我们还要去吗?”

病毒泄漏?恐怕泄漏的不是病毒吧……金辙眼睛眯了眯,道:“停车。”

“呃?”幕僚长一愣,立刻吩咐特勤靠边降落,并在原地建立保护区域,一回头的工夫,却吓得眼珠子差点瞪脱窗:“总、总统阁下,您、您这是……”

后舱里,金辙已经脱了高级定制的正装西服和衬衫,露出雄健的上半身。因为长期征战,他的体魄极为强健,骨骼宽阔,肌肉贲张,古铜色的肌肤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和原本的荆棘蔷薇纹身混在一起,极具彪悍的男性魅力。他一边解皮带一边道:“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要离开一小会。”

“总、总统,这不附和保安条例!”幕僚长惊悚了,“按规定公共场所您身边的特勤不能少于六人……”

“闭嘴!”金辙换上背心运动裤,特制攀岩鞋,将一个小小的腰包扣在腰上,道,“每十分钟我会发给你一个信号,超过十分钟,立刻封锁圣马丁医院,派人冲击顶层的研究中心。”

“可是病毒……”

“这是总统最高指令,所有人务必服从!”金辙吊着脸的时候那是相当威严的,胆小点的人都能给吓尿了。幕僚长劝谏的话溜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憋得打了个嗝儿:“呃——是!”

金辙拉上兜帽衫的拉练,打开车门一跃而下,迅速消失在建筑物的阴影里。幕僚长看着他矫健的背影,到底放心不下,道:“特勤组,得派人跟上总统,这太危险了。”

“幕僚长。”开车的特勤阻止了他,“按规定现在的警戒等级只提升一级,特勤组仍旧听从总统调遣,你没有权利叫人跟踪总统。”

幕僚长犹豫了一下,颓然关闭通讯频道:“好吧,大家等总统的指令行事。”

金辙将兜帽衫的帽子盖在头上,混在就诊的人群中走进圣马丁医院候诊大厅,电梯显示高层部分停用,可见上面的研究中心确实是封闭了。他跟着一群病人搭电梯上到未封闭的最高层,趁人不备从室外露台的护栏翻了出去,踩着宽仅尺余的台阶到了巫承赫所在病房的正下方。

这里是四百六十九层,离地面近两千米,地面一二级的微风到了这个高度,强度足足增加了五六倍,吹得人都要飞出去了。金辙戴着磁吸附手套,在攀岩鞋的帮助下像壁虎一样扒着光滑的建筑物外表往上攀登,脸色却是毫不在意,他在联邦军队服役近二十年,是当年的金牌特种兵,虽然现在年纪大了手脚不如以前灵活,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

很快他就扒在了巫承赫所在的病房外面,外壁材料是单面透光的,他看不到里面,大概估计了一下,掏出热熔装备吸在隔壁一格窗户。

“嗡——”一声轻响过后,整块窗户边沿闪过一丝红光,金辙用磁吸附手套一抓,就将它抓了下来,单臂挂着窗框一荡,整个人敏捷地跳进了病房。

烈风呼啦一下从开口的窗户里灌了进来,巫承赫的床正好靠着窗,因为体重太轻,直接被吹得打了两个滚,“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金辙吓了一跳,立刻回手将窗户重新卡在裂口上,小心翼翼靠近巫承赫,发现小家伙睡得口水横流,因为裹着被子,地面又是软性的,居然没有醒来。

“年轻真好啊,睡得跟猪一样……”金辙羡慕地咂嘴,到了他这个年纪,因为常年注射平衡剂导致大脑神经衰弱,经常好几天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也是一有动静就醒,哪能这样摔地上还呼呼大睡。

金辙将巫承赫轻轻抱回床上,给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小声嘟囔:“乖哦,千万不要醒,免得呆会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巫承赫:“ZZZ……”

安顿好了弟媳妇,金辙拉开病房门,探头机警地左右看看,闪了出去。

走廊一片静谧,没有任何人声,只弥漫着淡淡的醋酸气味。金辙深深吸气,立刻嗅到了混杂在其中的信息素的味道,太甜了,那是和他百分百相容的向导的气味,浓郁而厚重,和三十二年前某个混乱的时刻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终于抓住你了……”金辙站在走廊上,深呼吸,刚刚平息的狂躁再次被引发,双眼浮上淡淡的红雾,他的巴巴里狮子焦躁地在他脚边徘徊着,口中发出难耐的呜呜声,那是催促他立刻胶合的声音。

“别着急,三十二年老子都等了,不在这一时。”金辙掏出平衡剂给自己来了个Double,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潮,往前走去。

路过一间房门大开的办公室,金辙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房间里信息素的气味很浓,但没有人的呼吸声,那个向导应该在这里呆过,不过已经离开了。金辙看到地上有两行几乎干涸的水渍,那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脚印,狭窄而修长,一直延伸到远处一堵墙壁跟前。

“这里应该有暗门。”金辙在脚印消失的那堵墙上摸索着,手指感觉到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缝隙,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细细长长的工具,从裂缝捅了进去。

“哗——”一声轻响,金属墙面应声开裂,露出里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门上是一个瞳孔扫描装置。

“他就在里面。”金辙自言自语着,双手搓了搓,打开个人智脑破解门禁,老金家祖传秘技,撬锁一绝,他好多年没用了不如金轩那么利索,但也没给先人丢脸,几分钟后顺利打开了窄门。

一股带着冰碴的寒气喷了出来,里面似乎是个冷藏室,金辙看到之前在墙外消失的足迹在这里继续出现,蜿蜒通向一排试剂柜后面。

埋藏了三十二年的秘密即将揭开谜底,金辙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血液奔流,明明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胸腔里居然迸发出一种毛头小伙子般的兴奋。他的狮子也异常激动,绕在他腿边来回踱步,用大头顶他的腿,示意他老房子着火宜早不宜迟,免得再犯一回傻,又要干靠三十年。

“别急你这老不死的。”金辙通过意识通感骂他的老伙伴,终于迈开步子往那个信息素最最浓郁的角落走去。

一个瘦弱的男人跪坐在墙角的药剂柜前,仰头靠着柜门,一动不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盖住了半边脸,露出窄而直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因为仰头的动作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纤细的喉结微微突起,在白皙的泛着淡粉色|情|欲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淡的阴影。

他裹着一件宽大的白大褂,微微敞着怀,露出大片粉红色的胸膛,因为过度消瘦几乎没什么肌肉,像少年人一样单薄荏弱。大褂下面他似乎没穿什么衣物,纤细修长的双腿完全|裸|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细瓷一样美丽的光泽。

金辙几乎立刻就想过去咬住他的喉结,将自己的唾液渗入他的皮肤,标记他,让他臣服,然后呻|吟着躺在自己身下。

但他忍住了,作为一个忍了几十年的老处男,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金辙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药品柜,伸出右手轻轻拨开那名向导的额发,没错,是他,沐,阿斯顿医学院院长,巫承赫的老师,联邦第一外科圣手。

他大概是注射了什么药物,陷入了短暂的昏厥。金辙贪婪地审视着他清隽的面孔,良久缓缓闭上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抚摸他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颌……

是这张脸,三十二年了,每当他想起那令人心碎五天五夜,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无比虚幻,又无比具象。

金辙鼻端嗅到他身上甜蜜的味道,依稀又回到了三十二年前那个生死一线的时刻。

他引爆了光雷,丢在藏身的洞口,本以为自己会和洞外那些蝎子一起被炸成肉酱,没想到爆炸前的一瞬,他身后的岩石突然“轰”一声裂开,一双瘦弱的胳膊在他身后扣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拖进了裂口。

猛烈的冲击波将他和身后的人炸出十几米远,一起撞在坚硬的岩壁上,金辙头昏眼花,整个胸前都被能量波燎得差点熟了,身后却因为有人垫着,并没有摔疼。

远航军配的都是高能光雷,引爆后威力极大,尤其是在这种封闭的山洞里,效果更是惊天动地。他们两个人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余波引起的山体震动就开始了,山峰深处发出沉闷的怒吼,巨大的岩石四处崩塌,空气中蔓延着带着火药味的粉尘。

“趴下!”金辙嘶声大吼,摸索着将救他的人压在身下,用身体挡住四周纷纷掉落的岩石。混乱中他惊讶地发现救他的人居然不是他的战友,而是一个非常瘦小的孩子,论身高恐怕还不到他肩膀,瘦得可怜。

地震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停息,出口堵死了,他们被彻底埋在了山里,幸运的是并没有大块的岩石砸到金辙,他只受了点轻伤。

“咳咳!”怀里的小孩发出憋闷的咳嗽声,金辙忍着浑身剧痛爬起来,摸到对方的头,发现那是个男孩子,短发,脸很小,下巴尖俏柔软,还没有长胡子,恐怕只有十五六岁。

“你没事吧?”金轩被光雷爆炸的冲击波振伤了意识云,无法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看清他的脸,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摸索着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男孩沉默着推开他,爬到一边从碎石块里拖出药箱,道:“躺下,你骨折了。”

他的声音非常沙哑,不是生病受伤那种沙,而是男孩变声期特有的那种公鸭嗓,很难听,但语调非常沉稳,完全没有孩子气。

金辙有些发愣,摸了摸自己剧痛的肋骨,发现确实大概是断了,吸了口气,问他:“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男孩非常冷漠,一言不发,瘦弱的胳膊扶着他的脖子帮他躺平,给他注射麻药,正骨,又替他处理了胸前和大腿的灼伤,手法虽然有些生涩,但还算流畅,可见是练过的。

“你……”金辙对他的身份非常好奇,这地方并不是联邦领土,按理他们是第一批登陆的人类,为什么会有另一批人,尤其是一个这么小孩子出现?

“别说话!”男孩威严地阻止了他,道,“你需要休息,我们没有水,不要浪费体力。”

金辙觉得这孩子邪门透了,不知怎的却特别愿意听他的话,居然没有再问,只静静躺着。山里气温很低,过了没一会,那孩子就打了个喷嚏,悉悉索索一阵以后,他有点别扭地躺到了金辙旁边,轻轻抱起他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搂在自己怀里,干咳一声,严肃道:“我很冷,借你的手抱一会儿。”

他努力装出很冷漠的语调,金辙却听出了其中淡淡的羞涩,忍不住想笑,心里又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占满了,道:“我也冷,你可不可以多抱我一点?”

男孩犹豫了一下,似乎相信了他的说法,整个身体靠过来,小心搂住他腰部,问:“这样好点吗?”

男孩的身体单薄而柔软,胸膛挨着他的胳膊,温温热热的,让人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金辙忍着笑说:“好多了。”顿了顿,又问,“你呢?”

男孩没有回答,呼吸却有点乱,显然更羞涩了。

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男孩既然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金辙也就没有追问,两个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金辙的意识云忽然受到扰动,他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狮子正躁动不安地四处逡巡着,发出低沉的嚎叫,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金辙胸口的麻醉还没有彻底过去,大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没法移动。他动了动胳膊,发现男孩还窝在他腋下,只是呼吸有些不平稳,整个小身体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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