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地煞尊者的狂言挑衅,姜皓川淡淡然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明天好好打一场。”
“希望你别死得太快、太无趣!”地煞尊者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重重地哼了一声,径自回浮空岛休息去了:跟冷白一战着实费了他不少气力,还是不要继续跟姜皓川打嘴仗了,若是因为恢复不足而输给个元婴期的小白脸,那他也太冤了。
事实上,地煞尊者已经冤了将近二十年:莫成渊缺席了上一届至尊大会,魔道第一尊位本来就该顺次落到他的头上,这是几百年前的老规矩——那时候的魔道至尊是个更替频繁的职务,无法参会就相当于弃权,大把人等着上位呢,哪有虚位以待的道理?
然而几百年过去,由于莫成渊的数十次“连任”,这条规矩就逐渐松动了,他偶尔请假不参加至尊大会成为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或是因为闭关研习法术,或是因为出海探索遗迹,或者干脆没有理由,随口知会一声就不来了——反正整个魔道风平浪静,有什么可唧唧歪歪的?不服就等下一届来战!
就这样,连地煞尊者都习惯了莫成渊的“随性”,以致他在上一届至尊大会召开的时候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老大不声不响地缺席没到,很可能是出了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至尊大会已经和谐友爱地结束了——这太不对劲了,第一尊者请假不来是常有的事,但完全联系不上、整个人玩失踪还是头一遭。无声无息死在某个角落的修真者多如繁星,莫成渊虽然实力够高,但他的运气一向不好,保不齐还真碰上了要命的事……
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自觉错失了良机的地煞尊者郁闷了这许多年,脾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再等一天,他只需要再等一天就能得偿所愿!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过,“至尊斗法”即将开始。而原本不合乎规矩的“代夫守擂”一事,却在所有人的默认下变得名正言顺了:老狐狸们各有盘算,纷纷不作表态;其他人既没有发言权、也乐于看个热闹,更没必要多管闲事;至于最有资格提出异议的地煞尊者……他巴不得跟姜皓川大打一场,把他满肚子的怨气都发泄在莫成渊养的小白脸身上!
众人又一次屏住了呼吸,紧张地仰望着半空中对峙的两人。就连浮空岛的主人们也来到了山腹底部,与大家伙儿待在一处观战,以示隆重对待之意。
姜皓川穿着全套的亮银色软甲,骑在黑黝黝的笨牛背上,乍看上去不像是前来斗法的修士,倒像是骑着异兽作战的年轻将军,周身上下平添了一股凛然的战意。
然而地煞尊者仍是穿着那身不伦不类的锦袍,怎么看怎么好笑。旁人都在忍耐,姜皓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打趣道:“逆贼啊逆贼,何必急着穿袍戴冠,本将军的这一关还没过呢!”
“给我去死!”地煞尊者面皮涨红、爆吼一声,四周围的土属性灵气猛然翻涌,褐黄色的沙砾彷如铺天盖地一般滚滚而来……“至尊斗法”终于开始了!
姜皓川一动不动地稳然坐着,仅放出一把青木灵剑绕飞了几圈,蒙蒙的绿光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沙砾遇之则融,不出片刻便使昏黄的天地为之一清:以木克土,这不过是个开场的招呼。
敌人既已放出了法宝,地煞尊者当然不会落后,他双手一抬,四个巨大而狰狞的妖兽头颅便呲牙咧嘴地猛扑过来,喷出浓浓的毒烟。就在毒烟扩散过来的刹那间,一层红光似盾牌一般迎了上去,姜皓川微微前倾身体,双腿一夹牛腹,向着地煞尊者的法宝直冲过去,同时将另外两把灵剑一齐放出,与青木灵剑配合组成了“三才锁剑阵”,绕旋着围住了吞天噬地锤!
地煞尊者只怔愣了一眨眼的时间,吞天噬地锤便被三才锁剑阵困住了——三件法宝组成的阵势威力自然不俗,即使他是以神念对抗着姜皓川的意念,双方的法宝也打成了平局!
这下可好,两人的法宝算是互相杠住了,统统发挥不了对敌效用。姜皓川特地往前冲了一段,就是为了更接近法宝对峙之处,以缩短意念控制的距离、尽量增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