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些理亏，他自然知道孙子此举不妥，但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就知道，这个事情一定会给皇甫凛留下话柄的。

沉默了片刻，他道：“那是因为祁儿太爱小瞳了，不忍心见她沉迷于丧母和失女的痛苦当中无法自拔，所以才这么做的……”

“太爱小瞳？”皇甫凛冷笑，“这就是韩老您对爱的理解？因为太爱，所以在把小瞳从我身边抢走之后扔在家里不管，又在别的女人出现时，抵挡不住诱惑而风花雪月吗？因为太爱，所以在小瞳好不容易走出丧母之痛决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之时，他派人找了个和宁母长相相似的女人故意出现在我的求婚典礼上，刺激小瞳心病复发，再一次对生活绝望吗？”

韩老爷子一惊，怎么，他连这个都知道了？

皇甫凛咬牙，字字如刀，“不要以为我不追究，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是看在韩老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罢了。韩老想必也有所耳闻，我和宁小瞳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小瞳也早已和令孙划清界限，是令孙一直不依不饶，想方设法破坏我们。如今他落到这个地步，不是他咎由自取，又是什么？”

韩老爷子叱咤商坛几十年，在a城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本来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予以尊重而有所退步，但他却不以为然，反而步步紧逼，非要把窈窈逼上绝望。那么，就别怪他不给他面子了。窈窈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他宁愿自己吃苦挨饿，也不愿让她有丝毫的委屈和损伤。虽说她接近韩少祁做了这么多事，做法虽然有些不妥，但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他这个当哥哥，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受委屈？更何况，还要把她交出来给韩家处置？

其实，他早就已经查出李庆红是受韩少祁收买而假扮宁母，导致他和小瞳之间再度出现裂痕。但那时，小瞳临盆在即，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暂时隐忍。如今韩家既然想跟他撕破脸皮，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和韩少祁之间的这笔账，早就该好好的算清楚了。

皇甫凛的质问和咄咄逼人，让韩老爷子很是难堪。纵横江湖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后生晚辈这样逼得无招架之力，可偏偏他说的，都是事实，而少祁的所作所为，都是他纵容的结果，如今落到这个局面，他这个当爷爷的，也难辞其咎。

但，他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怎会因对方的几句话而屈人之兵？

淡淡一笑，老爷子不急不躁，“听皇甫先生的意思，倒是我们的不对了？皇甫先生如此袒护令妹，倒要让老夫怀疑，令妹的刻意接近祁儿，是皇甫先生你的授意了！”

不愧是老江湖，一句话，便四两拨千斤，不但回避了皇甫凛的质问，反而把罪过归结到了他的头上，生生把一个幕后指使的罪名安到了他的头上！

皇甫凛不禁叹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