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阿惠果然是念旧情的。
晚上醒来时,孔雀发现自己睡的果然是阿惠的床榻。
滚了两滚,阿惠依然没有回来。
太过分了,我为你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居然都不等我醒来好让我第一个看到你。
狠心的阿惠。
妖族恢复力极强,孔雀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这样是不行的。
他五指一挥,在掌心凝水气成镜,对镜自揽,让努力让锐利的眼神涣散一点,让已经红润的红色苍白起来,再来两个乌青眼圈,嘴角要淡,没血色看起来更像要死了。
再把厚厚的羽毛披风严实一裹,孔雀一脸虚弱地推门而出。
就看到阿惠站在院里,飞雪落地,铺出一地白素。
他面前,浮着一粒牙齿。
姬惠正借地雪地泛起的微弱白光,在牙上刻下一排排极为微小的符纹。
看到孔雀出来,他冷淡地转头,斥道:“既然未好,出来做甚,回去。”
孔雀才不听他的,欢快地扑过去,把自己的羽毛披风分了他一半:“不要嘛,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立刻就好的快起来了。”
“我倒不知,我还有如此异能。”姬惠看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随手刻下最后一个字符,将牙中髓质抽出,封入一细小玉饰之中,这才道,“回去吧。”
“咒杀之术,以头发、指甲、鲜血、骨骼为根基,越是本身越是有效,阿惠你多久可以咒死他?”孔雀好奇地问。
“我咒不死他。”姬惠平静地道,伸手把他拎回房,丢到榻上。
“怎会?你不是已经修到连山九脉了吗?”孔雀奇怪地问。
“不必试探,我已将一身咒术散去,咒杀之法,已不能再用。”姬惠坐到一边,闭目修练,“你伤到元气,休息吧。”
“什么,那可是苦练了十几年的咒法啊。”孔雀惊吓的尾巴都翘起来,急忙过上摸上摸下,“我是不爱听你讲术法,但你别骗我啊。”
“我何时骗过你。”姬惠捏住他的手,转头看他一眼,“快睡,否则将你绑到床上。”
“那你要后羿的骨牙做甚?”孔雀不解,本能地蹭了蹭阿惠的脸。
姬惠被他弄的火起,掐指一算,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半年没有生活了,不由得多看他了两眼。
“阿惠,有什么不对吗?”孔雀疑惑地问。
姬惠没有说话,心中却在寻思,若是自己对孔雀不能忘情,那岂非要禁欲一世?
原想既然分开,那便断的彻底,我不找他,他不找我,再见便是生死之分。
但如今看来,无论是以孔雀那无耻无脸又或如今局势,这都是不可能之事。
若我心中放他不下,自然也绝不许他乱碰,别说母的,便是公的也别想。
可若如此,那岂不是两人皆要一世孤单?
那又何苦来哉?
“阿惠,怎么了?”孔雀被看得奇怪,还以为是惹了阿惠不开心,改摸手为捏,小心服侍起来。
“无事,休息吧。”姬惠宽衣解带,动作自然,当脱下最后一件衣物,然后就看到孔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脸神游的模样。
姬惠伸手,把他推倒在床榻之上。
熄灭了墙上火焰。
*
一夜转瞬。
黎明微亮,姬惠起身,一指风过,点燃墙火。
“阿惠。”孔雀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满意地抱住他的腰,陶醉地蹭啊蹭,“再来啊。我说过,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无理要求哒。”
“要你放手,这要求,不算无理吧?”姬惠淡淡道,他伸手去掀腰上手臂,奈何对方搂的死紧。
“太无理了!”孔雀义正言辞地道,“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你就这样不管地丢下我,这都不算无理,怎么才是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