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麾下的这支骑兵营,一共下辖三个哨,每个哨麾下共有百名士兵。每一个哨分为三队,每一队列为一排,第一排使用骑枪充当死骑,用来突破密集的阵型。第二排使用三眼铳,既能用来扩大打破缺口,也能用三眼铳一头的长矛肉搏冲阵。第三排使用轻便的戚家刀,用来迅速的击溃敌军的阵型,斩杀溃逃的散兵。
尽管因为组织能力的因素,刘宣这支骑兵远远达不到后世西方强国的水平,不可能像拿破仑麾下的那支骑兵一样,在击溃敌人的阵型后还能迅速调整好队形,发动第二次、第三次密集的集团冲锋。
刘宣麾下的这支骑兵营,更像是后来李自成麾下的那支精锐的骑军三堵墙。在战场上只能干一锤子买卖,如果不能彻底击溃敌人的阵型,那么就只能当场溃败。
等张芳的大军越追越近,石勇反而放慢了速度,开始蓄养马力,等待合适的时机冲锋。
石勇仔细测算着距离,故意离开了占据的高地,放弃了传统骑兵作战中有利的地形。反而将麾下这支骑兵营列阵在高地侧翼五百步,等候敌人率先冲阵。
等张芳麾下的大军毫不费力的踏上了高地,他轻轻的拍了拍马头,安抚了一下暴躁的战马开口说道:“流贼虽然狡猾,但是却是一个不通兵法之辈,居然不知道占据高地这个有利地形,反而列阵于侧翼,妄想与我对阵。岂不知我榆林镇官军骑射功夫的厉害,只要几轮羽箭,敌人自会不战自溃。”
张芳麾下的将校见将主兴致极高,纷纷大拍马屁,各种阿谀奉承的话仿佛不要钱一般喷出。张芳得意的大笑了几声下令道:“何雄、李景、郭隆三位把总,待会儿对阵,你们三个把总充当第一阵。”
“你们兵分三路,绕着流贼马队的阵型转圈子。流贼的阵型,看起来是想要冲阵,但是老子偏不如他的心愿,两军交战之际,我们要避免白刃交兵。”
“我看敌军手中没什么强弓硬弩,只有一些射程很近的三眼铳,你们三人只管绕着敌阵射箭,以我们拿手的骑射功夫击败贼人。”
“我麾下的家丁会战列阵于后面充当镇抚兵,到时候谁敢怕死后退,老子的军法可是不认人。”
张芳交代了军令,麾下的家丁猛地挥动令旗,只见三个把总仿佛三道洪流,从这处无名高地上奔腾杀来。
那一阵阵马蹄声仿佛一座座催命的金鼓,在石勇的耳边震天响来。
石勇轻轻调转了马头,高深呼喊道:“骑兵营全军准备,随我冲击左路的敌军。”
石勇刚刚喊完口令,猛地一踢马腹,朝着左路的何雄把总的侧翼冲锋过来。
何雄没想到流贼麾下的骑兵营战法如此大异于常人。
整个骑兵营冲阵的速度不快不慢,排成密集的阵型朝着自己侧翼冲来,在高速交战的骑兵中,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能改变队形。
两军接近七十步,见流贼骑队的探马如此严整,何雄尽管已经察觉到不妙,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搭上了羽箭,朝敌军方向射去。何雄的羽箭就是攻击的信号,其麾下的兵丁也排成一个松散的雁翎阵朝石勇骑兵营射来。
面对漫天飞射的羽箭,石勇麾下的骑兵营尽量挡住了面部要害,他们大部分都身披铁甲,脑袋上还带着厚重的铁盔,并不害怕官军远距离抛射的轻箭。
在七十步这个距离,如果不是强弓硬弩射出的重箭,根本不能对身穿铁甲的骑兵营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官军之中的射出的羽箭,都是抛射的轻箭,即便射中了铠甲,除非射到了要害之处,不然很难让身穿铁甲的士卒失去战斗能力。
一轮羽箭过后,除了几个运气极差的倒霉蛋中箭落马外,其他的骑兵,尽管盔甲上挂着一根根羽箭,但是却毫无障碍的继续冲锋。
冲阵的骑兵,如果不是罕见的精锐,很难在高速奔驰中变换阵型,何雄麾下的这支骑兵,尽管在官军中还算精兵,但是也不敢随便变阵,免得自乱阵脚。
在短短的五百步之内,冲阵的骑兵几乎在三两分钟之内开始了迅速接近。
尽管何雄极力想绕一个圈子,摆脱白刃肉搏的局面,但是因为两方冲阵的距离太近,导致了两军冲阵的距离极短。尽管何雄奋力腾挪,但是还是被石勇麾下的骑兵营冲到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