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昊学知道，很快段延庆为首的四大恶人，会和钟万仇等人一起来镇南王府找麻烦，到时候就是最好的击杀段延庆的时机，现在却是不必急于一时，等段正淳那边先犯几天糊涂再说。

段正淳听了昊学的话，虽然完全不信，心中却的确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当天晚上，夫妻俩准备安睡，段正淳心中疑惑难消，忽然问道：

“凤凰儿，你睡了么？”

这称呼是两人热恋时的昵称，成婚后倒是不常提起，刀白凤微微诧异，道：“还没有，怎么？”

段正淳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我大理段氏世代习武，一阳指更是传承下来的神功绝艺，在江湖上也是享有赫赫声名。当今皇上练武，我也对武学颇有热衷，可生了这个儿子，却无论如何都对武功提不起兴趣，反而去看什么佛经、茶经等乱七八糟的杂书，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像我呢？”

像是无意，却是段正淳故意的试探，虽然侧身对着刀白凤，但对方的一举一动，早就尽收眼底。

段正淳看到，刀白凤的身躯，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差点把手中的茶盏都打翻了。

果然有事？！

段正淳心中仿佛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浑浑噩噩，竟有些不知身处何地。

身为堂堂镇南王，枕边人竟然不守妇道，甚至爱若珍宝的唯一儿子，都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段正淳几乎把一口钢牙咬碎，怒火中烧，却不知如何发泄。

刀白凤强自镇定，笑道：“孩子还小，说不定不懂事也是有的，何必强求他练武？”

“嗯，也对。”

段正淳勉强答了几个字，再也没心思和刀白凤说话，淡淡道：“天气热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刀白凤心中剧震，知道对方恐怕是已经怀疑了什么。

在镇南王府外不远，段正淳再一次见到了根本就没走远的昊学。

“哈哈，段王爷。怎么，这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么？”

昊学察言观色，就知道段正淳已经试探出了刀白凤，大事成了一小半了。

段正淳沉声道：“昊公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也没知道多少，只不过对于刀白凤、甘宝宝、秦红棉、阮星竹、李青萝，康敏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算知道那么一点。”

昊学一口气把段正淳的一大堆有过关系的老婆全给说了出来，这回结结实实把段正淳吓了一跳。

此人……跟自己之前从没有过接触，姑苏慕容和大理段氏也向来没有恩怨。

却为何对自己的私事，了解得如此透彻？

简直就跟自己如影随形的影子一样，这些女人一个不落，全都被他知道了？

这不由得勾起了段正淳的一些回忆，想想跟每个女人相聚时，都是那样快乐无边，可惜最后……终究都是有名无分。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气氛也仿佛沉重了些。

无计悔多情，既然已经做下了事情，后悔又有何用？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报应不爽，自家明媒正娶的夫人，却生下的是别人的孩子。

这昊学既然对自己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想必关于段誉并非自己亲子的事情，也做不得假。

如此说来，自己还真是当了二十多年的接盘侠而不自知，简直是蠢到了家！

什么王位，什么继子荫孙，全都成了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