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在这里陪着猴子,郑午正在说话:“……猴子,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你哥肯定是死不了的。还记得我之前的梦吗?你虽然亲手捅了你哥几刀,你哥也确实倒在血泊里了,可你哥并没有死掉。当时我为了安慰你,才故意说你哥死的。”
猴子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希望。
“真的。”郑午斩钉截铁地说。
这场手术一共持续了二十四个小时,十几名来自各地的名医专家轮班上阵,累垮了的就有四五个……期间,猴子一直守在门口,不吃不喝不睡,我们几个当然扛不住,只能轮流陪着猴子,该去休息去休息。
手术做完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赶过来的时候才得知孙孤命的命保住了,但是也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据说脑干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医生说虽然保住了命,可苏醒过来的几率十分渺茫。
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
连续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的猴子也终于一头栽倒在地,毕竟这些天他也太累了。
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之后,猴子终于醒来,说了一句话:“保住命就行,只要他还活着,就总有一天能够醒来。”
我把裘开心的那番话告诉了他,猴子说:“左飞,你错了,这世上有些病确实无法医治。可现在没药医,不代表以后也没药医,数百年前一个痢疾就能要人的命,可是现在呢?”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猴子说。
猴子一向是个乐观主义者。团纵丰划。
孙孤命在东城市人民医院的icu病房住了几天之后,即转院送往龙城的一间属于孙家自己的私人医院,在那地方能够更加妥善的照料孙孤命。猴子去龙城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跟着去,毕竟他还要回家,要正式接任家主的位子,这就和我们这些外人无关了。
在猴子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们这边也渐渐趋于稳定,受了伤的朋友们慢慢好了起来。斌子和二当家走了,临行前二当家下山虎再次和我说,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有什么事一定要再找他,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
至于说好的那十万块钱,二当家不仅没要,还把原来的五万退给了我,他说他报了这辈子最大的仇,从此便生无可恋死无所憾了,怎么还好意思要我的钱?
韩羽良的刀伤好了以后,也走了。
我把他叫来,害他挨了那么多刀,本该是我惭愧才对,结果他比我还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太丢人了,本以为是衣锦还乡,能好好帮我一次忙,好好在我面前装一个逼,结果吃了这么大的亏。韩羽良说,这说明他所学还不够,他要再回去好好磨练一番。
“飞哥,等你下次再见到我,我一定比现在还要强!”韩羽良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等着你。”我说。
对了,韩羽良本来想找裘开心报仇的,后来知道我们已经成了一个阵营,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安慰他,说实在不行,让裘开心过来给你道歉,再让他请你吃个饭呗?韩羽良说算了吧,他现在根本没脸见裘开心,还说:“飞哥,我没事,你能有他那样的强援,我为你开心还来不及呢。”不管韩羽良说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但他说的这些话可真暖人的心。
黄杰和毛毛也伤复出院了,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忙碌,猪肉荣特别开心,说自己终于能放松一下了。郑午跟着武师傅回大同继续练武了,走之前还跟我说:“左飞,猴子回来了叫我啊,我马上就回来了。”
武师傅直接拍了他脑袋一下:“猴子还回来干什么,人家去龙城做孙家的家主去了,你还是好好练功吧。”
而我,自然也成了北街老大。
这是之前早就说好的,大家都没有异议。现在北街混迹的,一半是孙孤命从西城带来的残余力量,基本都是精英,足足有一百多人,另一半则是北街本土的混子,规模也有一二百人左右。因为有裘开心这帮强人,北街的实力可谓东城之中最强。
还有,听裘开心叫我一声飞哥,那滋味酸爽的就甭提了。有一次我跟他喝酒,我还把衣服脱了,指着身上的刀疤,贱贱地说,你不是割我吗,你现在再割我一下试试?
裘开心不好意思地说:“飞哥,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呗,不行你再给我割回来吧……”
我对裘开心没什么不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是林可儿男朋友这件事,一想起这事来我心里就堵的慌,按说我都有王瑶了……谁知道我吃的哪门子飞醋啊,但我心里就是不爽,也从不在裘开心面前提起林可儿,而裘开心也很默契地不在我面前提起林可儿。
有了自己的地盘之后,我很是胡吃海喝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人请我吃饭喝酒,各个娱乐城的老板都想和我搞好关系。有一次,我在某会所喝醉了,直接在包房睡着了,半夜迷迷糊糊的去上厕所,一推卫生间的门就愣住了。
卫生间的镜子上用鲜血写着十六个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