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韵闻言脸色微变。
季昀天看着季擎天,继续冷冷的说,“我哥的事情,暂且不提,但是,蓝韵,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最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别再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你就等着一无所有,我宁愿毁灭季家,也绝不允许它落到你的手里”
季擎天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难以改变的了,现在季昀天也只能在季擎天没办法控制的局面中,为季家争取最好的未来,蓝韵这个女人,若是季家被她攥在手里,定然是自取灭亡,季昀天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季承侑的地位难以撼动,让蓝韵不敢再做什么。
现在卢克塞家族也是事情一件又一件,卢克塞病危住院,他本身妻妾成群,儿女成堆,哪怕自己手握大权,对付那么多人也是费心费力,那么,季家的事情,她就难以伸手了,但是,她怎么可能任由季家被蓝韵握在手里。
她宁愿毁灭季家,也不愿意让蓝韵利用季家去谋害季家的骨肉,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蓝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十分清楚。
季昀天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蓝韵也不敢再得寸进尺,毕竟她知道季昀天的性子和,把她逼急了,她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能让季昀天妥协至此,她也不敢多求,两人只能互让一步。
季昀天走了,南美的电话来了,她不敢多耽搁,毕竟南美才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她帮助季家的最大的助力,她只有攥在手里,才能让自己和家族都好好的,现在卢克塞先生病危,家族内乱即将爆发,根本不容许她分心,所以,才待了没多久,她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立即回去,从a市到巴西利亚十几个小时,容不得她拖延。
临走之际,她只和蓝韵说了一句话。
“你应该清楚,季家现在是你唯一的倚仗,你若想安好,就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安安分分的照顾我哥,你该得得一分不少,所以,你好自为之”
季昀天走了之后,蓝韵在季擎天的房间里待了许久,没有理会季承茜,也不出去,直到晚上才回季宅。
郊区,环山别墅区
视讯结束,季承侑疲惫的按下屏幕关闭,靠在椅子上摁着太阳穴轻叹一声。
季擎天一病倒,所有的事情全部压着他,并且因为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极是担忧季擎天的病情,也是被生意场上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才仅仅两天,就受不了了。
季擎天在季氏集团的威望太大,之前哪怕是他退位了,只要他无恙,季家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乱,但是,他的病情传出之后,季氏集团股市下跌,项目停止运行,甚至加上前期墨家的施压,现在事情多的季承侑连想去医院看看季擎天的时间都没有,那天他回来之后只去医院看过一次季擎天,便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批阅文件便是视讯,吃饭都是保镖端进来的,所以,看起来人都憔悴了。
但是,没办法,他现在是季家唯一的顶梁柱,本来就资历不深,经验不够,所以,有些时候处理事情总有些力不从心,本就年纪不大,二十岁的年纪,在那群股东面前,还是个孩子,甘愿信服的没几个,所以,做事很费劲。
季承侑本身是个比较温润的人,温润说好听点是温和优雅,难听的,就会被人认为是软弱,所以,季擎天一倒下,对他发难的人大有人在,那些人是季氏集团的元老,大多数是跟着季擎天乃至于季擎天的父亲的那些老人,自恃功高,所以,不怎么愿意让季承侑指手画脚实属正常,这就为难了季承侑了。
一段会议下来,他人累心更累。
少卿,一个衣人走进来,看着微微闭目养神的季承侑,低声道,“三少,凌昊伊秀来了”
季承侑闻言眸子一睁,松醒扥看着进来的人,不悦的说,“让她回去”
他现在哪有心情应付她
“可是凌昊伊秀说,您若不见她,她只能去季家等您回去”
季承侑闻言厌恶一闪而过,微微抿唇,随后没有理会这件事情,看着衣人淡淡的问,“我父亲那边怎么样”
他还没去看过季擎天,还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季先生还没有醒来,但是今天上午季昀天秀回来了,并且和夫人发生了争执,只是两人不欢而散,没待多久就走了”
季擎天闻言微微一怔,“我姑姑”
“是的”
季承侑有些惊讶,季昀天竟然回来了,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姑姑可是从未踏足z国半步的,并且她的存在,一直是季家的秘密,季家除了几个家族内部的人,也只有几个心腹知道她的存在,虽然他不明白,父亲和姑姑感情这么好,姑姑又事事为季家考虑,为何不回来,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父亲极其信任姑姑,而且,这个姑姑的手段也是极其高明,而且,活得恣意快活,在卢克塞家族,影响力也是不同凡响,但是,这个时候她回来,是想做什么。
是为父亲的补是别的。
衣人迟疑的看着季承侑,继续问道,“三少,那凌昊伊秀的事情”
“让她在楼下等我”
若是不见她,她岂不是想要闹到季宅他母亲那里去现在母亲忙于照顾父亲,这些事情本就不宜麻烦她,所以,不想见也没办法,谁让他
想见也没办法,谁让他们之间有这道婚约束缚。
既然无法逃脱,那么,除了面对,还能怎么样。
衣人领命退下。
季承侑怔怔的看着窗外即将落幕的天象,神色微微飘远。
回想起那天,在医院看到顾梦瑶的一幕,就有些剜心。
他不明白,为何仅仅是几次的相处,相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他对她,却有那么深的记忆,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和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现在,他才相信,或许当遇到命中注定爱上的那个人的时候,爱上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倾心所待,都只为了那控制不住的心神。
想起她几个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是心疼的,她曾经那么充满活力,那时候,她的眼神,清澈干净,而如今,她静谧寡言,眼神深邃无神,仿佛,灵魂被抽干。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母亲和姐姐,而她,什么都知道,她恨他的母亲和姐姐,而他,没有任何资格责怪她的怨恨,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可能真的不在意,所以,她的恨,名正言顺,而他,可是,即使愧疚,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有资格要求她放下仇恨,没有立场看待她的恨。
她瘦了,也憔悴了,瘦弱的身体,仿佛病入膏肓,可是,她明明只是去做了个疗程而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想起自己如今的状态,季承侑苦苦一笑,站起来出门下楼。
一下楼,就看到凌昊伊规矩的坐在沙发上,佣人已经为她上茶,而她的身前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