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府别院一处房间的地下,那寂静无声的昏暗通道里,除了弓弦紧绷到极致的咔咔声响外,再无其他任何的响动,云海楼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从刚才那一击被他险之又险地避过之后,云海楼便一直保持着应战的姿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寒星剑也是始终贴在腰间,即使在他的眼里,着昏暗的通道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是云海楼明白,这看似平静的四周,正有一个他不知道深浅的敌人随时有可能对他发动攻击。
而这种连敌人都不知道在哪儿的攻击,最是令人防不胜防,就算云海楼可以凭借出色的身体反应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可若是不能逼得那人显露身影,云海楼还是迟早会中招。
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在这样的袭击下,能够做到准确无误地躲过每一次攻击。
云海楼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修士之间的对决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谁先占得先机,谁便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占尽上风。
如今他先机尽失,连敌人的样子尚且没有看清楚,便已落了下风,本就对他不利,更何况敌人还是一个能够如此完美掩盖身影的难缠角色。
他有想过七箭符施法者的身边可能有着极为难缠的强者存在,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突然袭击他的敌人,虽然没有陆蝶祁那样傲视群雄的霸气,却是一出手便几乎令他险象环生,差点挂了彩。
更让云海楼感到头疼的是,那人这一番突然袭击虽然没能奏效,却也是试探出了云海楼身体反应超乎常人的事实,而他云海楼却根本不知道敌人的底细。
最为重要的是,云海楼此行并不是要和此人分个高下,他是来阻止七箭符施法者的,那人可以安心地隐匿身形,静待出手的时机,可云海楼却是等不起,若是不能在七箭尽出之前击杀施法者,杨家老祖可就要魂归地府了。
到那个时候,清微派弟子和杨氏族人中可没人拦得住陆蝶祁,和她的一帮手下。
若是之前云海楼心里还想着可以敢在第七箭之前带着清微派众人先行逃离,自己再回来寻找王君可等人的下落。
可是眼下王君可和两位长老都在此处,云海楼就是想现在跑路也做不到了,非得阻止七箭符继续施法才行,况且这隐匿着的敌人也未必会放任云海楼就此离开。
他已是无路可退,这般死守之下,注定是必死之局,必须要以攻代守,以近代退,逼得那人出现,才能搏出一线生机来!
一念及此,云海楼当即便是施展着太清澹浮游,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身形一闪,一阵微风拂过,云海楼便已出现在了平凡青年的身前,抬手便是无比刚猛的一拳轰然砸向平凡青年的头颅。
“铛!”
云海楼的身法不可谓不快,他的出拳速度经历了阴阳散手的锤炼后也是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可尽管如此,他的拳头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轰击在平凡青年的头上。
一柄长度约莫有两尺左右,形似匕首的古怪短刀正挡在平凡青年的面前,云海楼顺着短刀的方向看起,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站在那里,都还没有看清那黑影的相貌时,之前那熟悉的破空声便又再一次的响起。
一柄长柄镰刀身后拖着长长的锁链朝着云海楼激射而来!
云海楼提气纵身,猛地向后一跃,寒星剑随之往身前一划,将那飞射而来的锁镰磕向一边,随即便是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可这才刚一落地,那锁镰的另一端竟是接踵而至地朝他撞来。
“镫!”
锁镰的另一端上装着一颗满是倒刺的铁球,虽然体积不大,但没想到其重量倒是惊人,云海楼匆忙之下拿寒星剑这么一挡,竟是被那强大的力量给撞得倒飞了出去,双腿虽然弯曲卸去大部分的力道,可还是在地上擦出一片长长的痕迹。
那人一招得手,也不再隐匿自己的身形,左手贴在腰间的刀鞘上,右手反手握住刀柄向外一拉,一道耀眼的寒光登时射出,那人手腕一转,将刀刃转向前面,双手握着刀柄,朝着云海楼疾步冲了过来。
那是一柄介乎于刀剑之间,刀身约莫三尺有余,中央微微有些弯曲的狭长单刃刀,云海楼并不知道的是,这种名为打刀的京反单刀乃是远在东海之外的东瀛武士忍者们经常使用的一种。
那么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黑紫色宽松长袍,面容淡漠冷峻的青年男子,自然应该就是来自东瀛的忍者,或者说是武士了。
这天下习武修炼的原理虽然都是出自同源,但衍生而出的法门却是有着千千万万,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儒道佛三教流传的修行之法,除此之外在某些地方,还有着许许多多另辟蹊径的古怪**。
这东瀛的忍法体术修行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