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海楼忽然朝外面逃去,孙昭言陡然拍案而起,冲着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戎装壮汉一声喝令后,随即紧跟着云海楼的身影追出了帅帐。
“长水营军士听令!万不能让此人逃出尕让!”
就在云海楼和孙昭言一前一后冲出帅帐的时候,戎装壮汉的声音也是紧跟着在古城之中响起,听到命令的一瞬间,所有的士兵,不管是在军帐中修炼元气也好,在校场上练习武艺的也好,都纷纷拿起自己身边的武器,朝着半空中的两道人影迅速跑去。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云海楼逃出尕让,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执行命令,因为军令如山。
对于训练有素的长安六营来说,执行长官的命令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所以在听到命令的一瞬间,没有人去想为什么,而是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武器。
“拉满弦!”
已经冲出一半路程的云海楼,才刚刚看到城门的踪影时,便是一道威严的喝令声响起,紧跟着云海楼便看见在那破旧不堪的黄土枯墙上,忽然窜出来无数道身影,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精良的复合弓。
“放!”
一声放字刚落,便是漫天的箭雨犹如遮天蔽日的蝗虫一般,冲着云海楼呼啸而至,霎时间就连天色仿佛都暗上了一片似的,云海楼的脸色陡然一变,自忖无法迎着箭雨冲到城门的他,只好选择暂避锋芒,方向一转,朝着脚下的军帐跑去。
在这么多人面前,云海楼可不管随随便便施展兼爱非攻,若是被人瞧出来这是墨子剑法的剑招,那云海楼今后就别想再过安定日子了。
这些箭矢不仅远比云海楼在麦积山所遇到的那一次密集得多,而这些控弦之士的弓术也远非那些农民可比。更何况在他们之中还有着许多武者修士的存在。
在元气的加持下,使得这些锐利的箭矢更加猛烈,带起一阵空气的呼啸,犹如狂风鄹雨一般铺天盖地地落下。
“噗噗噗!”
无数的箭矢从天而降,射穿了不少军帐的顶蓬,施展这太清澹浮游的云海楼,不断地从箭矢中的缝隙躲过,听着耳畔传来的阵阵空气唳啸,脸上不禁一阵骇然。
孙昭言居然这么狠!在自己的营寨中都敢放箭,就不怕误伤自己的士兵吗?
孙昭言当然会怕,虽说是慈不掌兵,可孙昭言也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云海楼,就将自己麾下士兵的性命视若无睹,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云海楼现在所处的那一片军帐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士兵!
孙昭言刚才给帅帐门口的那名守卫放假,实际上便是让他去通知那些靠近城门的士兵通通离开军帐,而这些蹲守在城墙上的控弦之士,便是先前那两名看守城门的守卫奉孙昭言之命而布置的。
待第一轮箭雨过后,云海楼一眼便看见那城墙上的人影中赫然站着两个自己还算熟悉的人存在,赫然便是先前负责看守城门的那两名守卫。
孙昭言!
云海楼眼神一凛,见到这一幕,他如何还会不知道先前在城门口所发生的事情,就是孙昭言一手安排的,只不过云海楼想不明白,他和孙昭言从未有过接触,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地对付我?
“云海楼,别跑了,受死吧!”
孙昭言踩着缓慢的步伐,悠然地朝着那片破败的军帐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戎装壮汉率领着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朝着这里跑来,云海楼面沉似水,没有去理会孙昭言的话,脑海中反复地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在不能暴露墨子剑法的前提下,无法施展兼爱非攻的云海楼,根本抵挡不住这些士兵们的齐射,所以他无法靠着太清澹浮游的速度跑到城门,可是一旦等所有士兵汇合以后,云海楼就算是灵慧魄强者,也不可能能在这五千军阵中杀出重围!
更何况这五千军士中不乏武者修士的存在,而且孙昭言本人更是一个实力无限接近于气魄强者的灵慧魄修士,对付他一人尚且没有胜算,如今再加上五千训练有素的士兵。
云海楼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是绝对没有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性。
“你就不想知道,本将军为何要置你于死地吗?”孙昭言也不急着现在就杀了云海楼,所以走到那片倒插着箭矢的军帐之间后,便停住了脚步,施施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