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希望现在掉颗陨石下来啊......”碧莲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朝天上看了看。不过很可惜的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所期望的那样发展。低声细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敢抬头看血煞的身影。
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血煞的回答。然而血煞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的渐行渐远,又或是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才选择了沉默应对。自从雪去世后他便孑然一身,心是冷的;身是冷的,只是依照本能意愿而活着......
或许只是为了少主而活着......使少主苏醒过来便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夙愿为此,不惜此身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但是十年来苦苦寻觅始终毫无线索。此时此刻就仿佛在绝望的深渊中莫名的看到一丝丝希望的曙光,既然如此又怎会不去追寻?
不论少主是否愿意他都想尽力去做......忽然血煞停住了脚步,衣襟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拽住了。扭头看去碧莲正把脸轻轻地贴在自己锦袍上。哭丧着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无视我啦!人家可是酝酿了好久的!”那表情无论怎么看都是在闹别扭。只见碧莲一双大大的,泪汪汪的眼睛死盯着他,这让血煞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心里只有“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的悲鸣。而且,又是那种他最不擅长应付的情况。
只见碧莲带着一种“今天不说清楚就绝不放过你”似的表情,狠狠地瞪着血煞,说真的,被那种天真,但又满含杀气的目光死盯着,让血煞不知不觉有一种被烈火焚烧的感觉。虽然不痛不痒,但是那明显是比烈火焚身更令人痛苦的感觉。片刻后,血煞转过身来,以同样的目光瞪着碧莲,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保持着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姿势,彼此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就仿佛互相缠绕的闪电一样。
紧接着,只见血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不知道第几次的长长叹息,说真的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会变得讨厌起自己来的。然后,缓缓说道:“会的,一定会的。”血煞无精打采似的,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咽喉里挤出来似的。整个一个失落得不能再失落得模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碧莲算是给了他从未体验过的类似于“有苦说不出”的这么一种暧昧的愤怒的情感,那怎么可能忘得掉啊!
血煞一边大声在心底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要问她为什么会那么做的话,因为以前的他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世间所有的女孩子都该是像少主那样循规蹈矩,并且端庄大方的人。但是现在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碧莲这家伙,别说端庄大方了,能做到循规蹈矩已经是值得谢天谢地的事了。嗯,总之就是这样的感觉。
之后,碧莲像是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回答似的,挺起胸膛,昂首阔步地朝前走去。似乎对由于自己的问话,使得某个人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的事实丝毫没有察觉。而且,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血煞的存在似的。虽然血煞的脸色现在就像被烧糊了的米饭似的铁青......不,是焦黑才对,但是现在也只能嚼一嚼,像是囫囵吞枣似的咽下去了,不过味道怎么样就无法保证了。
究竟时间过了多久没有人知道,也许是很久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间而已。苍茫天幕下群星闪烁好似那银河坠入人间一泻千里波光粼粼。仿佛盏盏明灯照亮脚下的路一般。
风无相;梦无痕,究竟何时才是终点?夜幕下星光点点相映成辉,风声轻轻拂过大地山川隐入前方那郁郁不化的黑暗深渊。传来阵阵低啸迸裂之音,不禁让人胆寒三分。四周清风轻拂,不知不觉带来落雪片片,打在脸上;映在心底,仿佛有着一份无声无息的落寞与苍茫,好似这世间只剩自己一人只影独行。
人与影以相同的步调走着,迈向那不可预知的漫漫长路。许多年后蓦然回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否会有一丝后悔,“不管怎么样,直到他完成他的夙愿之前,我都会在他身边!”碧莲暗暗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