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温柔的睡我了(1 / 2)

一皇两后 冬约夏至 2001 字 2021-04-29

天空被一整片阴云裹覆,显得阴沉沉的,见不到一丝的阳光。微风轻拂,带来的丝丝缕缕寒意,像在啃噬肌肤与血肉一般让人不由得缩起了脖子。虽说是夏季,但是天空中却零星地飘着雪花,好像下着一阵珍珠雨一般。“好冷......”血煞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对这不合时宜的夏之雪抱怨道。事实上,在初夏气温渐渐爬升的日子里,这种偶尔一反常态的天气并不多见,但也没有到相当罕见的程度。

但是,像今天这样居然冷到飘起了冬季才能见到的雪花,倒是头一次。明明出门时都是晴空万里,不见一片云朵的,“这还真是说变就变啊!”血煞一边搓着快要失去知觉的双手;一边发出了感慨。甚至连嘴里吐出的气体,都在溜出双唇的一瞬间,凝成了晶莹、无暇的雾气,照这样下去,夜晚应该会更冷。而且,雪如果这样一直不停的话,到明早应该就会积得很厚了。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多带几件......多穿几件衣服才对。”血煞在心里懊悔不已的嘀咕道。因为他穿的黑皮革制服是无袖式的,虽然不至于会着凉,但是裸露在外的双臂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此时连同整个手掌被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微微发紫,可想而知今天的气温该有多低了。

不过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少女虽然穿得也很少——白色短靴搭配黑色过膝袜,再配上纯白色蕾丝短裙;上身则还是和先前一样的奶茶色风衣。不过,这些都是向一位路人借来的东西,刚好一出门就碰到好心人,而且还什么都不问就把你请进她家,不仅如此甚至还给了你一套衣服——像这种好事,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可今天偏偏遇上了,这只能归结为运气太好了吧?

起初,埃蕾贝尔一直在犹豫,从她闪烁其词的目光来看,似乎对眼前这个人的好意到底该采取什么回答——“不......谢谢您了,我不需要!”话音刚落便转过头来,带着求救似的表情望着血煞,一脸的迷惑。那目光从期待转为失落,然后又从失落转为沉默,心里在想:“若是接受了这个人的好意,他就不会给我买新的衣服了......”带着这种杞人忧天的悲观想法直瞪着血煞。

看得血煞浑身如芒在背,十分不舒服。而且虽然埃蕾贝尔的目光只是纯粹的不知所措而已,但是这在旁人看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感觉在各种意义上都会被误会。“啊,两位是什么关系呢?”束着马尾的中年女性,推了推稍稍有些下滑的圆片眼镜,好奇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视力不太好的缘故,她即使带着眼镜,也要几乎眯起眼睛才能看清血煞的样子。之后,不等血煞回答就自顾自的一敲手心,笑道:“不会是夫妻吧?”话音刚落,他差一点儿头朝下摔倒在地。“这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啊?!我们看起来那么像夫妻吗?!”他立刻这么抱怨道,近乎抓狂。“你也不要在那儿点头啊!”话音未落血煞又对埃蕾贝尔的行为发出了比以往听起来都要狼狈的声音。

“嗯?可是你昨晚都温柔的睡我了,不是说只有夫妻才能那样的吗?”话音刚落,在场的两个人瞬间表情便如冻僵一般凝结了,血煞这次真的直接头朝下,以一个干脆利落的“狗啃泥”姿势摔倒在地,发出一阵响亮的碰撞音。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啊......!根本不是这样好不好!睡不是指那个啊......!!”血煞带着一连串听起来语无伦次的咆哮,加上狼狈不堪表情的解释,看来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穿着深紫色圆领上衣,配上热裤的中年女性的视线,眨眼间便变得阴森得像是头顶上这阴沉晦暗的天气似的,甚至冰冷到能空手直接把血煞撕成两半的程度。这让他不由得一阵颤栗。看起来进到她耳朵里的只有“温柔的睡我了。”这一句话而已。虽说是断章取义,不过却巧妙地抓住重点了。

“原来如此,哈呵呵呵呵......”接着她就这么擅自下了结论,而且,最后的那一连串像是磨牙般的笑声听起来相当可怕,让血煞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虽然昨晚的情形大致和埃蕾贝尔说的没错,但是,他怎么觉得意思已经南辕北辙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呢?而且,也已经让人误会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最重要的是,原本自己循规蹈矩的形象,随着她的一句话瞬间坍塌殆尽。

“嗯?你为什么突然间那么失落呢?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埃蕾贝尔圆睁着双眼,歪着头问道,头顶上立着的银发也跟着左摇右摆似的晃动不停。“你能别开口吗?”血煞有气无力的,深深地垂下肩膀问道。“别开口的意思是都交给你来做吗?”

“嗯......交给我吧,不,请务必交给我!”只要这家伙不开口说话的话,事情一定会变得一帆风顺的,而且,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血煞这么想到,于是在肯定的回答后面又添上了拜托的口气。“这样啊......”埃蕾贝尔轻按在双唇上的食指动了动,仿佛在考虑这个看似很简单,甚至是想都不用想的请求,视线在自己身上与弯腰成直角的血煞身上来回转动着。

事实上,若是在平常听到这种话,他可能早就大发雷霆,并且把那人杀了,但是,对眼前的银发少女,即使他大发雷霆、大声呵斥,甚至拳打脚踢可能都毫无作用。因为这个家伙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可思议的“脱线”,虽然已经对她的天然呆性格有了充分的体会,但还是不曾料到竟会严重到这种“病入膏肓”的危险地步。

过了半晌后,埃蕾贝尔终于抬起头来,只见他用稍显羞涩的口吻问道:“那......换衣服也能拜托你——”“自己换啊!”埃蕾贝尔话未说完,就被血煞那似晴天霹雳一般的粗暴咆哮打断了。说实话,他已经不想再对埃蕾贝尔抱怨什么了,因为即使说了她也不会明白,而且由自己来告诉她应该在意和不必在意的事,这怎么说都有些微妙的,难以启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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