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羽天回想刚才,这才发现只有忽尓雪莲说不再出手,而眼前这白衣女子,确实没有说过要放过自己兄弟二人,可解药难道白给她们了?烈羽天还想辩驳,王天却已经紧握短刀,跳了上去攻向蓝雪儿,口中高声怒喊道:“四弟,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跟她拼了!”
虽然王天想拼死一搏,奈何与蓝雪儿相差太多,他一刀走空,蓝雪儿已经飘身到他左侧,蓝雪儿伸出两指,指向王天耳下,一股内力激荡而出,在王天耳下开了个血洞,王天一声惨嚎,短刀撒手,仰面倒地而死!
大哥当场惨死,被吓破胆的烈羽天这时也顾不得兄弟仇恨了,连手中银枪都抛在地上,转身朝山下狂奔,蓝雪儿面上柔笑不止,伸出右脚玉足轻轻将地上王天的短刀一踢,月下一条银线飞过,烈羽天一声哀嚎,被短刀从后穿体而过,轻描淡写间连杀了三人的蓝雪儿仍是一副娇柔惹人怜的模样,面上带着浅笑,似乎在花园中修剪百花,刚刚也只是剪去了三个花枝而已!
忽尓雪莲对师妹的所作所为丝毫不以为意,她们两人同出一门,而她们的师父来头极大,就是传说中的天师赭瑞,被称为三大宗师之一的绝世高人。同为当代宗师天师赭瑞与云宫姬无心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姬无心以武入道,认为大道泽生,云宫子弟也多以天下众生为己任,行走世间,多是名传天下的侠义之辈,云宫也因为这样,被天下武人敬仰,被称为天下第一!天师赭瑞则完全不一样,天师赭瑞也是以武求道,但天师赭瑞追求的是为己之道,天下舍己之外再无他物!天师赭瑞认为天道无情,那想修到天道境也要做到无情,所以天师赭瑞门下都是辣手无情之人,忽尓雪莲,蓝雪儿,别看她们两貌美如花,娇艳动人,可与人动手从不留情!即便是她们师姐妹之间,也存在无情暗争!
天师赭瑞武道已达至境,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之境,到此境界,天师赭瑞已能稍窥天机,而他曾耗费修为为自己弟子忽尓雪莲测算一生,天师赭瑞告诉忽尓雪莲:“你一生中只为一人流泪,他日若遇到让你流泪的人,务必将其杀死,否则,你一生将为那人牵绊,再难到天道至境!”
今夜月下百丈山顶,忽尓雪莲两次为云飞羽落泪,想起师父嘱托,忽尓雪莲非但下不了辣手,还尽心为云飞羽治伤!看着一向冷颜的师姐月下竟露出少许柔情,蓝雪儿心中惊异无比,近十年相处还从没见过师姐流露这种小儿女情态,蓝雪儿深感情缘之难解,却又生出几分心喜,如果忽尓雪莲破了无情之道,那么天师赭瑞的武道怕只有蓝雪儿自己才有资格继承。
正此时百丈山下忽然传来有人高呼声:“云少!你在山上吗?今天练枪练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原来是军营中梁武夜间起来撒尿,却发现云飞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这已经将后半夜了,梁武心中担心,跑到百丈山这来寻云飞羽。
忽尓雪莲心中一动,想起这少年自称云爷,那么山下这人极可能是来寻找这少年,忽尓雪莲又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小心的放入云飞羽怀内,看着云飞羽的面孔柔声道:“天怒心诀是天下丹息奇术,希望君以后好好修习,江湖险恶,望君一切平安!”忽尓雪莲却不知道,云飞羽实是算不上江湖中人,听到来人渐近,忽尓雪莲站起身来,招呼蓝雪儿一声,两道白影从百丈山另一侧飘飞而下。
梁武快爬到山顶时看到烈羽天的尸体,不由大惊,担心云飞羽出什么事,高声呼喊着奔向山顶,却见云飞羽仰面而躺,浑身血色,旁边是两具陌生人的尸体,梁武赶忙跑到云飞羽身边,用双指探向云飞羽鼻下,幸喜还有呼吸,看云飞羽身上伤口都上了伤药,梁武心中稍奇,可看向四处,这只有三具不知是谁的尸体,难道这还有别人来过?
过了一日,云飞羽才从昏迷中醒来,睁眼一看,却已经在军营营房内,身上伤口也用纱布包扎完毕,旁边是自己褪下的血衣,而梁武那小子正端着一碗散着腥臭味道的汤药进门,看到云飞羽醒来,梁武大喜,高声道:“云少,你终于醒了,你不是去练枪了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有,那三巨寇是不是云少你杀的?这下我们兄弟发达了!”
头脑发沉,仔细回想夜间之事,云飞羽忆起后来似乎又有人到了百丈山顶,只是那时自己昏了过去,云飞羽心中疑惑,不知那忽尓雪莲是不是得救了,三巨寇是谁?难道就是山上与忽尓雪莲争斗的那三人,他们三个全部被杀了?又是被谁杀死的呢?
梁武见云飞羽皱眉苦思,知道云飞羽重伤初醒,有些事也不急于一时,将汤药递了过来,“云少,这是上好的补药,营里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这是给你补血的,快趁热喝了!”
皱眉将那碗腥臭的汤药喝下,云飞羽出声问道:“是你把我救回来的?三巨寇是谁啊?”
梁武嘿嘿一笑,“云少,昨天我去百丈山找你,却发现你身受重伤,旁边还有三具尸体,你那时浑身是血,我不敢乱动啊,就回来找胖子抬你回营,胖子却认出了那三尸体,他们三正是临江上有名的悍匪,号称什么南江四霸,我一想,这肯定是云少你为民除害啊!就和胖子上报是你把那三悍匪杀死的,哪知道这还真是大功一件,管制大人还专门去蓝城内为你请功,看来这次云少你真要发达了!”
云飞羽心中知道那三人定是与忽尓雪莲争斗之人,既然他们三都死了,那么忽尓雪莲也一定得救了,放下心来,云飞羽淡淡说道:“那三巨寇不是我杀的,在山上你没有发现其他人吗?”
那三人不是云少杀的,那是谁干的?梁武一怔,从血衣中拿出一本薄书,口中说道:“其他人倒没发现,不过你什么时候买了这本破书啊?竟写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