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羽师姐弟三人互望一眼,都心里觉得侥幸,今天若不是三人联手怕真难敌过那菩蛮,而纪澜看到菩蛮最后泄愤一击,更是心寒后怕,这要不是为了道水心经的下落怕自己早也变成一堆黑粉了!
菩蛮虽然走了,客栈老板仍在哭的像死了爹娘一般,蓝雪儿看了心烦,让荷儿取出一包裹金锭陪给那店老板,蓝雪儿有的是钱,她才不在乎这点,这倒让店老板感到因祸得福,蓝雪儿给的金锭够他再盖三座芦花客栈,有钱好说话啊!老板立刻也不哭了,催着伙计收拾,含泪傻笑,还亲自去掂来壶好茶,找张幸存桌子为几位贵人端茶递水!
云飞羽几人本就想启程上路,因为菩蛮这一折腾浪费不少时间,也无心再在这被打碎了的芦花客栈多待,套上马车,牵马出来就想接着启程,纪澜则感激的非要送出芦花镇,虽然她被菩蛮血手印重伤,但由忽尔雪莲为其运功疗伤内腑伤势稳定住,只要不剧烈运动也不会加重多少,她盛意拳拳云飞羽几人也不再推辞,一行人到了芦花镇东口,纪澜下马车将于云飞羽众人依依惜别,路边忽然蹦出个老乞丐拦路,云飞羽愣神间,纪澜则已经扑到老乞丐怀里哭声道:“义父你怎么才来啊!澜儿我差点就见不到你老人家了!”
这老乞丐虽然一身破烂补丁叫花衣,但洗的极其干净,花白头发扎着个长辫满面皱皮似饱经风霜,唯有双眼精亮,腰间挂着一不知年岁的斑驳酒葫芦,身材高大微偻,手里拿着一根乌木短杖,见纪澜哭的伤心,老乞丐心疼叹气道:“好了好了,乖女儿,还不为我介绍下这几位贵人?”
纪澜这才想起还有云飞羽一行人,她抹着泪水,不好意思的把众人介绍一遍,又拉着老乞丐颇为骄傲的向云飞羽几人介绍道:“这是我义父洪四海,江湖上人都称他为丐圣,要是我义父能早点来,那就不用这么麻烦几位了!”
原来也是宗原九圣中的风尘奇人,云飞羽下马行晚辈礼,众女也都下马车见过这位闻名已久的丐圣,洪四海却颇为自知,他摇头道:“澜儿,你应该多谢这几位义士,即便是为父也不是那血散人菩蛮的对手啊!”
纪澜惊讶出声道:“义父刚才发生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啊,那你为什么不现身帮帮澜儿?”
丐圣洪四海尴尬一笑道:“为父这点单薄身板可挡不住那菩蛮的血手印,云公子三人既是大宗师天师赭瑞的弟子武功绝不会弱,那菩蛮也不敢下辣手,但对为父菩蛮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我要现身又怎么好意思以多对少,那不是让为父赶着送死吗!”
纪澜不由撅嘴,似是对义父刚才不现身相助不满,云飞羽则觉得这丐圣虽是圆滑但也够坦白,以他的辈分名声要和几个小辈合力战菩蛮确实好说不好听啊,但事关自己义女安危,他能躲在一边看热闹让毫不相关的人冒死出力,这人品也确实让人佩服不起来,这就是江湖中混迹已久的丐圣洪四海的处世之道?
从云飞羽和几女的脸色洪四海知道这群年轻人对自己行为有点看不起,但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洪四海经历了无数血的教训,被碰到满头血包,老头早已不会意气用事,男儿有担当但也要能忍,要是没云飞羽几人,他绝对不会看着义女受欺负,就是拼死也会和菩蛮一战,但有了云飞羽几人,老头躲在一旁暗中保护虽然显得懦弱点,结果还是好的嘛,当然那是从他们父女自身安危考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才是江湖存活的真谛,可惜年轻人血气方刚棱角分明仍需磨练啊!
老头洪四海心中暗自感叹几句,但他对云飞羽几人还是十分欣赏的,谁都有想过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只是事到临危能站出来的还真没多少,不忍心看云飞羽几人对前面险境茫然无知而一头扎进去,老头咳嗽一声道:“云兄弟,老朽托大称你声兄弟,既然你救了小女,那老朽也有回报,不介意我们借一步说话?”
云飞羽愣神间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丐圣搞什么神秘,与他走到一旁,洪四海趴在云飞羽耳边私语几句,云飞羽双眉不由就紧皱起来,脸上也变得冷肃,让这边几女看的惊疑不定,不知道洪四海到底搞什么,洪四海窃窃私语的讲完,云飞羽抱拳敬声谢道:“多谢前辈仗义告知,他日有缘再见必有一报!”
丐圣洪四海则叹口气低声道:“云兄弟,这些人也都是可怜人,希望你到时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飞羽点点头,脸上一片坚毅,心中则有几分苦涩,心想我还真希望他们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既然把消息告诉了云飞羽几人,也算对他们挡下菩蛮救下义女纪澜的一些感恩回报,丐圣带着纪澜向云飞羽几人告辞,他要赶快回芦花镇找医药为纪澜调理伤势,云飞羽几人也要接着赶路,大家就在芦花镇口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而去!
丐圣洪四海带纪澜往回走,边走边问爱女道:“你是怎么跟云飞羽这几人认识的?”
纪澜粉脸一红,她也不瞒着义父,据实答道:“那菩蛮追我追的厉害,我看云飞羽他们这群人个个不凡,就从他们中间偷了件宝物,想着能趁机让他们替我抵挡一下菩蛮,却没料到被菩蛮重伤昏迷,遇到他们几人,他们非但没有见死不救反而以德报怨救了我,仔细想来我对他们几人也是惭愧的紧!”
丐圣洪四海唉了声,叹道:“这几人颇有侠义心肠,只是可惜他们是天师赭瑞的徒弟,能不能过了前面这道坎还是两说啊!”
纪澜不解问义父道:“义父,他们前面有什么坎?你不能帮他们下吗?”
丐圣洪四海摇头苦笑道:“义父倒是想帮,可我有那心没那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