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柘远道而来的传旨太监却是几人的旧识,正是以往在蓝雪儿的宫内当差的梁文远梁公公,熟人好说话,云飞羽带着蓝雪儿与天水兰心简单的跪拜接旨,蓝璋的圣旨也是简单明了,先是对云飞羽嘉奖一番,其后就是命云飞羽领兵归秦文节制,要诸军合力一鼓作气的靖平东南匪患!
云飞羽领旨谢恩,旨意传到,梁文远公公将圣旨一合交给云飞羽,笑言道:“老奴听说驸马爷不费吹灰之力的已经荡平八蛮,这次与二驸马一起领军平海寇也定可以马到成功,再立奇功!”
云飞羽轻轻一笑回道:“借梁公公吉言,只是不知这次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圣上如此大动干戈,想一举荡平东南沿海?”
梁文远叹息一声回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海外南洋要进贡来一批珍宝,据说还有数名来自异域的金发碧眼绝色美女,哪想没等到海州就被海匪劫了去,为此圣上大为恼火,加上这些个年东南沿海时常有海匪上岸侵袭乡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圣上这才想一举除掉此患!”
蓝雪儿在一旁微微撇嘴,她自然知道她父皇蓝璋什么德行,东南沿海匪患存来已久,父皇他偏偏这次如此坚定的要平寇,多半可能是为了那被掠去的几名异域美女吧!
云飞羽点头表示明白,他对蓝璋的好色之名也早有耳闻,但不论什么缘由,以往蓝璋派秦文镇东南多是防御为主,这次这么坚决的主动出击对虎营军和自己来说倒也是个机会,云飞羽此刻不怕领兵作战就怕无战可打!
圣旨上要求云飞羽尽快领兵到海州听秦文调遣,云飞羽也不耽搁,即刻命人下去传令各营尉带兵到流城集结,准备挥军向东平匪。
手下人传令去,云飞羽带着蓝雪儿与天水兰心陪着梁文远公公在厅内闲谈,蓝雪儿就问道:“梁公公,这段日子京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梁文远这人本就是蓝雪儿已故母妃的亲信,对蓝雪儿也是忠心的很,他一直留在皇宫就是为蓝雪儿打探宫里各种动静,蓝雪儿问起,梁文远沉吟下回道:“最近京里盛传的有江柘四少之说,老奴不知道这算不算新鲜事!”
蓝雪儿双目微眯,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不然梁文远不会提起,蓝雪儿张口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梁公公你可以尽管放明的说!”
梁文远这才道:“秦家公子秦玉,苏家大公子苏定晨,刘家大公子刘安聪,方家大公子方吟歌四人结拜,被人称为江柘四少,经常陪着小主子他打猎游玩,甚至还领着小主子在一些秦楼楚馆出入!”
蓝雪儿秀眉一挑,嘴里自语道:“苏家,刘家,方家,秦玉他还真是大手笔啊!”
云飞羽不解,望向蓝雪儿,不明白秦玉与这些人结交算什么大手笔。
蓝雪儿心里一叹,她没向云飞羽提过秦玉对自己的痴念,但蓝雪儿知道这秦玉看来是有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以往他整天只知道自命风流,如今的他至少已经开始不断结交舟国朝中的显贵子弟,而且还牢牢的攀附着小弟蓝轩德,如此想秦玉将来还真不容小觑!
看云飞羽有迷茫,蓝雪儿张口道:“苏家和方家都是我们舟国军中名门权贵,你手下的苏涌泉,方献忠就是这两家的庶出子弟,我本想让你提拔这两人好结交这两家,没想到秦玉倒捷足先登!”
云飞羽心里对秦玉丝毫没有忌惮之意,毕竟有干姐姐菲雨儿秦丹在那,只是看蓝雪儿一脸严肃云飞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信口问道:“那刘大公子呢?”
梁文远在一旁接口道:“刘安聪是当当朝元老刘相的嫡长孙,也是京中有数的权贵子弟!”
蓝雪儿知道秦家富可敌国,而且秦文现在位高权重,就像这次云飞羽都要受秦文节制,若让秦玉再在朝里到处结交扎牢根基,那以后秦家的权势可就难制了,在蓝雪儿心里,秦玉以及秦家可绝对称不上是友善,反而极有可能是她和云飞羽以后道路上的绊脚石,此时蓝雪儿心里开始思索怎么才能遏制秦家的发展!
云飞羽对官场这些脉络关系不感兴趣,他只想领兵作战取胜就行,其他官场这些道道就交给蓝雪儿处理,陪着稍作少许就带着天水兰心离开,毕竟天水兰心对舟国朝里大小事更是两眼一抹黑。
蓝雪儿与梁文远谈论许久,蓝雪儿性子聪颖,做事果决,又极有头脑,她要通过梁文远把握朝中动向,等谈完,蓝雪儿命荷儿拿来一个锦盒交予梁文远,打开一看,里面厚厚一叠的银票,打眼一扫,面额是十分惊人,梁文远不敢收,想递还给蓝雪儿,并跪地出言道:“老奴这条命就是应妃娘娘赐的,能为公主你做点事老奴才觉得活得有意义,这些钱财老奴是断然不能收的!”
应妃娘娘就是蓝雪儿的生母,可惜早逝,生前曾对梁文远有救命之恩,所以梁文远才如此忠心于蓝雪儿!
蓝雪儿过来把梁文远扶起,道:“这些钱你拿去宫中上下打点,宫里不论有什么风吹草动要及早派人通知我,青岚别院里找小信子就行,我还准备了些东西,都放在马车上,你带回京里让小信子按照我给的名单挨个送去。”
梁文远这才知道这些银钱是让他结交关系用的,如此梁文远才敢收下起身,甚至还同蓝雪儿一起探讨哪些人需要多送,哪些人需要少送,自古以来,官场间人与人密切关系的建立不都有“礼”开始!
一切准备妥当送走梁文远公公,此时云飞羽要领兵出征的消息在府内已是众人皆知,这次舟国朝廷准备动真格的,蓝璋好色如命,失去了品尝异域美人的机会他能不动怒吗!天子一怒那就是流血漂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