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庄云追进了谷口。却见山谷内别有一番洞天:青山、绿水、碧草、翠竹、蓝天,琴音微凉,像起浮在寒潭上的月光般飘渺,尔后渐行渐远……侧耳倾听,似有竹笛清冷的倾诉,竹箫悠远苍凉的幽怨,整个山谷沉寂在一片半寂寞半忧伤的声响以及绿树环绕的清冷中……
楚庄云不禁收敛住方才策马奔驰的姿态,转而握紧马辔,徐徐前行,尽情将左右这美景尽收眼底,一时间忘记了剿贼的事情。楚庄云抬头望望天空,却被成片成荫的树枝树叶遮挡住了,细细的光线从枝叶缝中偷偷地溜了下来……连续几天的小雨,将谷中的灰尘全部洗去,留下的,只是那若隐若现的一道虹,以及醉人心肺的新鲜空气。
楚庄云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被这美景所深深吸引住,不禁长吟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嗯,王右丞的好一首《山居秋暝》!今日,我楚庄云也有幸见得此等美景,真是幸运。”不禁纵声唱了起来。
正当楚庄云高兴地忘怀之时,不远处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大胆!竟然敢擅闯白虎谷!”话音刚落,一枝箭矢“呼”地直奔向楚庄云面门,楚庄云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到,转而又看见一枝流矢冲着自己的脸庞飞奔而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箭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皮肤。
紧急之时,楚庄云不由得大喝一声,左手疏忽向上,中指和食指如闪电一般夹住了箭翎,紧接着又是怒喝一声,指尖发力,竟然生生地震断了箭枝。
那个冷冷的声音显然也被震惊了一下,不禁“噫”了一声。跳出草丛,向身后招呼道:“兄弟们出来吧,大家合伙擒住这个家伙!”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草丛中就“稀稀拉拉”跳出了十余人:一个个都是头顶着草根树枝编成的隐蔽头环,手中各握着一把短刀。
楚庄云勒住了马,冷笑了一声,用极其警惕的眼光扫视了每一个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些人的身上早已多了数十道口子。
方才放冷、为首的那人道:“楚老五!我们哥儿几个在白虎谷又未曾招惹过你,也没有得罪过你们楚门,为什么擅闯我们这里?”楚庄云指着那人的鼻子说道:“你刚刚既然说未曾招惹过我,那么方才你放暗箭,意欲伤我之事该如何做解释?”那人先是一愣,但随即恢复了那冷冷的声音说道:“哼,那不过是我抵御外敌的一种手段罢了!”
楚庄云又是一阵冷笑,倏忽跳下马来,说道:“既然你如此嚣张,那么我们就手下见真章罢!”那人说道:“哼!如果我不使出些真本事,你真的不知道我赵三的本领!”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支箭矢,拉弓引弦,一切做的行云流水。只听见破空的一声“嗖”,又一支箭矢奔向楚庄云,然而楚庄云这次早有防备,右脚脚尖踮起向上钩踢,将箭矢笔直地踢向上空,楚庄云待脚尖刚一落地,立即敏捷地跳到上空,右手两指夹住箭矢,像扔飞镖一样朝赵三掷去,顺带说道:“赵三!接好你的箭,这是我还给你的!”
赵三眼见那箭矢朝自己面门飞来,急忙躲闪,却已然迟了。“嗤”地一声,箭已射入赵三的右肩。赵三随即大呼一声,双臂一张,将那张弓抛出丈许,昏倒在地上。赵三手下人慌忙来查看,只见赵三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唇隐隐泛紫,左手死死抓住箭翎,右臂仍在冒血,手下中一个人想要替赵三拔出箭枝。
楚庄云在一旁冷眼旁观,说道:“呵,他右臂肩胛骨都碎了,若是你们现在拔出箭枝的话,他这条胳膊铁定是废了。”赵三的手下人一个个都下的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两个人将赵三抬了起来,朝谷中深处奔去。其余人仍旧拿着刀,堵着楚庄云的去路。
楚庄云朗声说道:“你们的主子都死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这只会白白伤了你们自己的性命!”赵三的几名手下人只是摇了摇头,仍是站在路中央。
楚庄云不觉地皱了皱眉,说道:“还真是一群忠诚的人。”向他们深深一揖道:“既然如此,诸位请不要怪我下手太重了。”抽出腰间的光日辉月箫,径直点向最前端的一个人“鸠尾穴”。赵三的那些属下不慌不忙地走位,好似从前就已经训练好了似的。走位完毕,每人都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将手中的短刀朝楚庄云掷去。